众人听闻此言,纷纷起身,冲着门口跪拜。
顺昌帝乖乖地倚在承恩公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进了大殿。
在众人对着顺昌帝三拜九叩之后,承恩公将顺昌帝交给了福嘉,自己则是重新行了大礼,这才起身。
“陛下如今尚且年幼,这大典油便由我替陛下来主持。”
承恩公站在大殿前方,立在抱着顺昌帝的福嘉长公主的身侧。
于公,承恩公是先帝钦点的摄政王之一,在朝中德高望重。
于私,承恩公是顺昌帝嫡亲的舅舅,由承恩公来主持这个大典,众人心中压根儿没有一点异议。
倒是有几个心思活络的,目光在承恩宫和陆承安面上转了几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这宫宴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可是碍于顺昌帝年幼,在大殿中根本坐不住。在众臣对他敬了一杯酒,福嘉长公主象征性的将酒在顺昌帝的唇边比量了一下之后,顺昌帝就由乳娘带着下去歇息了。
由于先帝和先皇后故去仅半年有余,所以宫中宴请也不会进行歌舞表演。
大家只是吃吃菜,聊聊天罢了。
而趁着今日是朝中所有的皇亲贵胄聚集的日子,有些善于钻营的大臣们就已经开始与其他人攀交情了。
秦苒苒坐在大殿里,无聊地看着这些人左攀右攀,再看看面前这些已经冷掉的菜肴,没有任何想吃的欲望。
阿寒看着她,面露不耐烦的神色,低声劝慰道:“再忍一忍吧,回去我给你炖茯苓鸡汤喝。”
秦苒苒冲着她笑了笑点点头:“那可说好啦。”
阿寒在这些公众场合不愿做出与秦苒苒太过于亲密的动作,以免惹人遐思,便只是笑着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个宫女端着一个汤盏走了进来。
“镇国公夫人,这是厨房特意为您做的补身汤。”
那宫女伸手将汤盏的盖子打开便见乳白色的汤盛放在如莲花般绽开的汤盏中,阵阵热气腾起,带出了浓郁香气,惹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动了起来。
秦苒苒有些疑惑,便问:“这是谁让做的?”
宫女低垂着头,似乎很是紧张,不敢抬头看她的样子。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奉了刘公公的命令将这汤盏给镇国公夫人送过来。”
秦苒苒闻着那香气太过浓郁,并不想喝,便点头示意她将汤盏放在桌上。
那宫女见秦苒苒不动手,似乎鼓了鼓勇气一般说道:“镇国公夫人还是趁热喝吧。今日太过于劳累,你也要好好的补一补才是。”
秦苒苒听着她的话,觉得这宫里很是体贴,便笑着拿起了汤勺。
谁知道她刚刚拿起汤勺,便被阿寒打落在地。
汤勺处触地的脆响声并没有传的很远,只有附近的几个官家女眷听见了,她们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并带着深深的疑惑。
而那宫女的面上有些苍白,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似乎更加紧张了。
“阿九,你去请了刘公公过来,我倒要看看,这碗能毒死人的汤到底是不是刘公公派人送过来的?”
那宫女听了阿寒的话,顿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承恩公夫人面露寒光,福嘉更是恼怒异常。
她当场便示意陆九将那宫女拿下。
而福嘉则是迅速转头,叮嘱身边的小宫女,让张大人派人一定要看好陛下。
那宫女全身剧烈的颤抖着,口中还在喃喃低语:“不可能,这药不可能有人能闻得出来。”
阿寒冷冷一笑:“这世间便没有我不认识的毒药。”
秦苒苒原本温和的脸上也慢慢的冰冷起来。
她看着陆九带着刘海急匆匆的赶过来,慢慢地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折皱,这才站起身来看向刘海。
“刘公公,这人是你让他过来送汤盏的吗?”
刘公公连看都没有看那宫女一眼,当场就摇头:“老奴今日没有派任何人过来为镇国公夫人送什么东西。”
陆九一听,当场变怒了。
几步上前就将那宫女的一只胳膊卸了下来。
“到底是谁让你过来的?”
这手法太过于干脆利落,将周围那几家的女眷吓了一跳。
她们似乎是也没有见过这种场景,面色都有些发白。
那宫女疼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直流,但是依然一言不发,只坐在那里,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凝香,将人带下去交给挽秋姑姑。”
这边的动静并不是很大,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之前,凝香已经气冲冲地带着人将那宫女拖了出去。
福嘉看着周围的那几个女眷,面色十分阴沉的说道:“这件事还请诸位不要说出去,以免打草惊蛇。”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几个人的样貌记在了心里。
几个女眷看着陆九的手段,均是心有余悸的点头,生怕那几下落在自己的身上。
虽说镇国公夫人应该不会这样对她们,但是福嘉长公主可说不准呀。
上京城中,谁不知道福嘉长公主如同护眼珠子一般护着的人物,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