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大家就都明白了。
刘氏的身体并无大碍,那问题肯定不是出在她的身上了。
平西侯眸色阴沉,看向头发花白的谭大夫。
“你可诊好了,莫要临老为自己惹了一身祸。”
谭大夫心中猛地一跳,看向一旁的陆承安,似乎是在寻求保护的样子。
陆承安听到平西侯的话,皱了皱眉头。
“平西侯若是不信,去宫中请了太医来就是。如此讳疾忌医可不是件好事儿。”
平西侯见陆承安一直在插手这件事,勃然大怒:“陆承安,你闭嘴,我们府上的事儿轮得到你插手吗?”
老平西侯夫人听到陆承安这三个字,顿时又抬起了头。
“那个小贱人不过是个外室子而已,我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我说让他死,他就必须得去死。”
这句话又在人群中引出来一阵沸腾。
先前阿狸出现的时候,便有人在大街上说阿狸大人出现在了京兆尹府的公堂之上。
围观的人群便越来越多了。
这公堂上发生的事情,也被好事者船到了上京城的大街小巷。
现如今老平西侯夫人又说出了这句话,当真是让整个上京的人都大为震惊。
普通百姓们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府上之间的恩恩怨怨。
可是但凡带有官职的人都知道,哪怕是平西侯再不待见镇国公,镇国公也没有对着平息侯府做什么。
反而在平西侯府遇难的时候,尽力为他周旋,保得了全府的荣耀和性命。
而平西侯府上的人却这样对待对他们有恩的镇国公,这不是白眼狼这是什么?
就算是养了条狗,这么多年了,也该有了很深厚的感情了。
更何况是一个对他们如此厚待的镇国公呢?
老平西侯夫人平日里最爱做的事便是骂陆承安。
现如今一开了口便再也刹不住,絮絮叨叨的又骂了起来,言辞极其难听。
陆承安听着这些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是听惯了一般。
“这老婆子怎么回事儿?难道就不知道知恩图报吗。”
公堂之外的议论声更响了。
所有的话语纷纷倒向陆承安,都在谩骂着平西侯府。
秦苒苒听着外面人的议论,隐隐约约也能听到老平西侯夫人在里面说些什么,面色十分难看。
“阿九,一会儿回去之后找你师父再要点药,以后别让她说话了。”
陆九点头应下,心中也是有些感慨。
夫人一向与人为善,现如今听着这老婆子骂自己的夫君,终于也是忍不住了。
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议论声,宋大人只想快速把这个案子结了,别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了。
再继续下去,上京城中官家人的脸面都被这家子给丢光了。
“肃静,肃静!”惊堂木拍得震天响。
不得不说惊堂木的威力还是很巨大的,所有人都不敢继续出声,而是愤怒的看着坐在那里有些疯疯癫癫的老平西侯夫人。
“平西侯,你对谭大夫的诊断有什么异议吗?”
宋大人看向站在一侧的平西侯。
平西侯却说不出来什么。
若是让太医来诊,应该也是这么个结果吧。
那天他细细的想过,自己除了刘氏之外,还有一个通房是自己的母亲赐的。
原本是应该给陆承安的,可是他却没要,自己便留了下来。
那通房长得倒是漂亮可人,自己也很是宠爱了一段时间,可是却什么动静都没有。
至于外室,自己也养了两三房。
那两三房的外室更是不见一丁点儿的动静。
他那天晚上甚至还出去找了一个小医馆,让那里的大夫给诊了诊。
那里的大夫做出的结论与今日这位谭大夫的结论一致。
他眼神怨毒的看了刘氏一眼,今日若不是刘氏非得要当众诊脉,自己怎么会这么丢人呢。
刘氏迎着他怨毒的眼神,心底丝毫不怵。
倒是茂国公上前一步,将妹妹挡在了身后。
“既然平西侯对这个结果没有什么疑惑,那么平西侯夫人,我们开始说下一项吧。”
刘氏点头,声音温和:“由大人做主。”
宋大人见茂国公府如此给自己脸面,心中对茂国公府上又生出了几分善意。
对于平西侯府更是不满。
“至于平西侯在府上意欲谋害发妻一案,有镇国公府上的丫鬟作证,平西侯,你可还有话要说?”
平西侯狠狠地咬紧了牙关,沉声说道:“我没有做过,我不认。”
茂国公见他坚持不认罪,便对着宋大人说道:“宋大人,我这边还有一个人证,是平西侯府上的一个管事婆子。她那天也亲眼目睹了此事。”
待到那婆子上堂之后,宋大人便依着规程,细细地询问了一番。
没想到,却问出了那张在上京城里传了很久的价值千金的方子。
原来,那方子就是在老平西侯夫人的示意下被泼毁的。
宋大人看向老平西侯夫人的目光都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这真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