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悄无声息地站到秦苒苒身边,密切注视着赵善桐的一举一动。
赵善桐感觉到了陆九的动作,苦笑一声:“你们不必如此防备我,我没有恶意。”
“我爹不见了踪迹已经有十年了,他当初就是进了那座古墓,对我说,回来便给我带书上写得云片糕。”
“十年了,我爹不见踪影。我娘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她一定很想知道我爹到底怎么样了。”
“我爹曾经说过,我们的先祖是位大名鼎鼎的护国卫士,他的后人却甘心沉寂在这犄角旮旯里,实在有辱先祖大名。”
“我也能看得出来,你们在外面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眷,我只希望你们带了我出去,我想找到我爹的下落,我想重振我祖上的威名。”
秦苒苒看着这个面上带了坚毅神色的男子,心中不禁动容。
大明王的后代传到如今,难道只有面前这一位男子想要重振他的威名吗?
“我答应你。”秦苒苒郑重点头。
赵善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若是想要出去,那便趁着这个月,直接出去吧。”
“过十几日山上的河流就要化冻了,然后一整个夏天古墓都会被水淹没,直到秋天。”
秦苒苒下意识地抱紧阿狸。
这几日就要动身的话,自己的身子……
“你容我修整几日。”她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
她示意陆九不必多说:“你知道我的情况,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拿着自己的孩子冒险。”
“自然。”赵善桐认真地答道,“我也需要准备一番。”
待到陆五与陆十回来时,秦苒苒便将赵善桐的话讲给两人听。
两人都十分担心秦苒苒的身子,坐在那里犹豫不决。
秦苒苒笑了笑:“我是大夫,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你们三个人难道还护不了我,会让我陷入险境不成?”
陆五有些尴尬的开口:“万一呢?”
“那便是这个孩子与我缘分太浅。”
秦苒苒抬起头,眼底尽是坚定。
几人都不再多说,只默默商议起需要准备的物件。
陆九将这几日攒下的兔子皮全都拿了出来,她已经简单的处理过,触手比较柔软。
她拿了针线,细细地将这几块皮子缝制成了一件斗篷。
剩下的边边角角,又给阿狸缝了一件。
天色刚刚暗下来,陆九便让秦苒苒快些去休息。
秦苒苒见她紧张地样子,笑了笑便听话的去了炕上坐好。
喝了鸡汤,吃了陆九带的补身丸,秦苒苒便听话的躺下,抱了阿狸,闭目休息。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是陆五的声音,“到时候陆九好好跟在夫人身边,我在前面探路,陆十你在后面,顺便盯住赵善桐。”
陆十没有说话,应该是点头了。
“陆十,若是有什么异常……”
剩下的话陆五没有说出口,但是几人都懂。
“你们放心,我们都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人,哪能有这么多仁慈之心呢?”
陆十低低地说道。
秦苒苒闭着双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暗卫们,心中压力应该都很大吧。
要不然,他们的情绪怎么会如此低沉。
这几日,陆五陆十都没有再上山。
他们将换回来的粮食全部做成了干粮,又将这段时间积攒下的肉类腌好风干,做成了便于携带的肉干。
陆九身上的药丸子也都交给了秦苒苒,秦苒苒将它们一分为三,交给三个暗卫分别保管。
以防万一大家走散了之类的意外情况发生。
秦苒苒知道几人面对陌生的古墓,还要顾及自己的安危,很是费神,便将盛放阿狸的包袱系在自己身上。
与赵善桐商议好了离开的日子之后,秦苒苒便与陆九一起去了村长家。
“村长,感谢您这些日子的照应,我们要离开了。”
秦苒苒很是有礼地说道。
村长吃了一惊:“外出的路只有商队才知道,你们这样出去,是找不到正确的路的。”
秦苒苒笑了笑,指着西北方的山说道:“我们从那边走。”
村长沉默了片刻,才笑了笑:“那好,那你们注意安全。那里有一处古墓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们都没有进去过,不能给你什么提示了。”
“这几日已经很麻烦您了,”秦苒苒福了福身,“大恩无以为报,只愿有再相见的一天,我定会报全村的恩德。”
村长再次沉默了片刻,抬头说道:“有什么需要的便来找我。”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秦苒苒便告辞离开。
村长起身去了内室。
内室中,摆放着一柄弯弓。
弓身铮亮,弓弦如往常一般,轻轻拨动,便发出低沉的振鸣。
一看便知,是日常保养的极好。
“先祖,难道这次身受的出现,是要带着全村走出去吗?”
秦苒苒回到自己的小院,帮着陆五收拾了一下吃食和用品。
他们不知道,在秦苒苒说了要从西北山上的古墓离开之后,村长便召集了全村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