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们自己铺子之后,几人终于轻松了下来。
秦苒苒赶紧吩咐了铺子里做杂事的婆子烧了水,这几日一直不曾沐浴,她只感觉自己身上都要臭了。
陆承安无暇偷看,他坐在后院正房里看着陆三的信。
越看,他的眉头皱的越紧。
“这鹤鸣真人是什么意思?”
他将信递给肖桦,问道。
肖桦离开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大公主,心情十分美丽,拿过信看了一会。
“另有所图。”
********
“见过陛下。”皇后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脚下的红毯。
对面沉默许久,久到皇后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要僵硬了。
“阿,阿笙。”一阵沙哑夹杂着痛苦的声音传过来。
皇后猛地抬头,对上德庆帝那痛苦到有些扭曲的脸。
“陛下,陛下……”皇后急急地起身,想要上前。
“阿笙,别,别过来。”德庆帝低声拒绝道。
他踉跄着走到椅子旁边坐下,端起茶盏猛灌了几口。
直到自己意识恢复清明之后,他才抬手,抓住皇后的双手。
“阿笙,给承安写信,那个鹤鸣真人有问题,当心老七。”他低低地说完这句话,又对着挽秋招手,“给我看看星泽。”
挽秋先是看了皇后一眼,见皇后点头,这才上前,将沉沉睡着的九皇子送到德庆帝面前。
德庆帝看着比起来其他皇子小时候,略显得瘦小的小儿子,眼泪簌簌直流。
“阿笙,是我对不住你们,我护不了你们。”
皇后闻言,顿时也是泪流满面。
德庆帝挥手,示意除了刘海和挽秋之外的人全部退下,这才慢慢道来。
在陆承安离京之后,他便由七皇子引荐,见到了现如今的鹤鸣真人。
这鹤鸣真人的确在德庆帝年轻时为他卜过卦,还为他免去了一个小劫难。
原本以为不接触任何吃食和用具便不会有问题。
谁料见完那所谓的真人之后,德庆帝发现自己的意识不受自己控制了。
严重的时候,还会失去自己的意识。
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鹤鸣真人由着他的心思做出的决定。
他日日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做出那些违背了自己初心的事情,心中恨意滔天,却又无计可施。
直到昨日,他听那鹤鸣真人说该松一下了,他马上便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慢慢回归之时,便立刻来到了长春宫。
在这后宫之中,不伤害他的,便只有阿笙了。
“刘海,我也不知道每日会清醒多久,但是在我清醒之时,我会给你暗号,你便找些美人,将那人绊住。”
“阿笙,今日我对你所说的话,你一会便传递给承恩公,让他不要走官道,送到承安那里去。”
“三个月之后,要承安动手,杀回上京。”
“我也只有这三个月好活了,阿笙,我陪不了你了。”
皇后顿时面色煞白,伸手握住德庆帝的双手:“不,我去请了北辰先生回来,他一定有办法的!”
“阿笙,我听那人说过了,这蛊虫取不出来,它会一直蚕食我的血肉,至死方休。”
“等我死后,你便让承安做摄政王,辅助星泽长大。”
德庆帝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屋内响起低低地啜泣声。
“你们要如往常一样,不要露出马脚,知道吗?”
德庆帝又握了握皇后的手,目光恋恋不舍的在皇后面上游移,只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
“我要回去了,要不然,那人该生疑了。”
德庆帝说完,硬下心肠,起身离开。
半晌之后,皇后才沙哑地开口:“传本宫懿旨,召承恩公夫人觐见。”
李江行了一礼应是,快步退出。
皇后娘娘罕见的传了懿旨,这是因为一直不得见娘家人动怒了吗?
鹤鸣真人不屑地一笑:“让她去吧,我可不能下圣旨让皇后不准见娘家人。”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雕,贪婪的目光扫过身边伺候的宫女。
晚上召媛妃来侍寝吧,那么美的美人,扔着真是可惜了。
关了灯,她还能看清自己是谁不成?
天色还未到晚上,敬事房的大太监却来了。
“启奏陛下,媛妃娘娘突发风寒,近几日恐怕是不能侍寝了。”
鹤鸣真人坐在龙椅之后,恨得牙根痒痒却又不能表示出来,只好冷冷地说道:“知道了。”
“把牌子放在那,一会我翻完了再叫你。”
大太监赶紧退了出去。
鹤鸣真人见屋里已经没人,大摇大摆地从龙椅后走了出来,看了看托盘里的牌子。
他转头看了看德庆帝重新归于呆滞地脸,嘿嘿笑道:“反正你也不知道,以后我夜里替你睡你的女人,也让我的宝贝虫休息一下,到时候给你一碗安神药,你好好睡就是。”
他只知道养出了如此夺人心神的蛊虫,却不知道这蛊虫用在人身上会是什么感受。
原本以为中蛊之人什么都不知晓,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