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程夫人的这个举动真的是很合秦苒苒的心意了。
秦苒苒也想看看古丽最近的生活是怎样的，但是又不想太直接的表示出来，尤其不想问陆承安。
马车外的铺子收拾得很是干净，没有招牌，只挂了几张皮子在门口。
古丽站在铺子里手指飞快地打着算盘，谢木尔站在她的身边，含笑看着她。
顷刻之后，谢木尔端来一盏茶。
之后，又是一盘削好的蜜瓜。
……
无论从哪方面看过去，这都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夫妻。
秦苒苒看了一会，才随着程夫人说道：“我们走吧。”
程夫人点头，马车慢慢地调转车头，离开了。
古丽什么都不知道，她一边就着谢木尔的手吃着蜜瓜，一边在账本上又记了一笔。
谢木尔则是看着离开的马车，若有所思。
程夫人是个善于言谈的，却又极有分寸。
她一路上讲着肃州官员的逸闻趣事，又在不经意之间，将他们的喜好透露了出来。
“就说那布政使大人吧，看着一肚子坏水，蔫坏蔫坏的，其实胆子可小了。他的夫人去的早，一双女儿都已经远嫁。家里也没有管着他的人，便日日与家中小妾厮混。”
“他自己就说啊，就爱美人。”
“不过在这肃州，想要站稳脚跟，离了他呀，还真是不行。”
“这个人虽然心眼儿不实诚，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的。但是对于收买人心这一块还真是见解独到。”
“我听说他前段时间做了一些伤害镇国公的事，不过我觉得吧，既然没有什么大事儿，何不拿着这些事要挟他一下呢？”
程夫人说了这些之后便转移了话题。
“上次夫人给我的那些蜜丸子还真是有效，我最近看着我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吃了半瓶之后，上次来月事都不觉得疼了呢。”程夫人笑嘻嘻的撸了撸阿狸的脑袋。
“既然你觉得好，那我便再送你一些。我开的方子，我还是很有信心的。”秦苒苒知道她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也不再在那个话题上多讨论什么。
程夫人也毫不客气的应了，两人的关系，因为这几句玩笑话，又贴近了一层。
说话间，马车便已经到了镇国公府。
“夫人这宅子与旁的官家女眷的宅子还真是不一样，看上去也太过于……朴素了些吧。”
程夫人一下马车看了看这宅子之中的布置，便开口说道，语气中还带了一些诧异。
秦苒苒只是淡淡地笑道：“能住就行了，要那么奢华做什么？”
程夫人左右看着，拍了拍普通的红漆廊柱：“夫人倒是看得开，跟旁的女眷都不一样。旁人都是没有想着办法都要弄上，您可倒好，没有，连想都不去想，果然心胸宽广。”
秦苒苒轻笑道：‘你可别卖弄我了，这明明就是苦日子过惯了，一下子过上好日子了，有些适应不了。’
程夫人跟在秦苒苒身后，指着那还空着的花园问道：“夫人那里可是要种植花卉？”
“是啊，等到三月份天气暖一些就要动工了。”秦苒苒点点头，“那边我还要种一些药材，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过下一个冬天。”
“夫人的花儿和药材若是怕冷，何不在府上搭个暖棚？”程夫人想了想说道。
“暖棚？”秦苒苒愣了愣，“那不是需要大面积的琉璃才能做出来的吗？”
程夫人摇摇头：“夫人若是感兴趣，明日不妨去我府上坐坐，我府上便有那么一个。”
秦苒苒心中好奇，只恨不得现在就去。
程夫人看出了秦苒苒心中所想，赶紧说道：“夫人，今日就算了，我家里有两个混世魔王在，若是不提前收拾一番，那可真是出丑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苒苒也不好再勉强，只是与程夫人再三强调明日要去她的暖棚好好看一看。
两人相携进了屋，秦苒苒赶紧喊了茯苓去打水净面。
“我也就不顾忌那么多了，这么多粉，糊的我的脸都有些不舒服。”秦苒苒歉意的对着程夫人说道。
程夫人马上笑意盈盈的说道：“夫人请便，要不然我去耳房帮着阿狸洗一洗？”
“这怎么好意思呢？”秦苒苒顿时推让道。
程夫人却不管这一些，直接抱起阿狸招呼候在身旁的红袖：“走，一起去。”
红袖立刻抬头看向秦苒苒，见秦苒苒朝她点头，这才跟在程夫人身边，去拿阿狸洗澡专用的铜盆。
阿狸洗得干干净净出来的时候，秦苒苒也已经重新梳洗完毕。
“夫人这猫儿可真是太乖巧了，洗澡居然都不挣扎。”程夫人用布巾包着湿漉漉地猫回到正屋后，便开始大肆表扬了起来。
“我家那两个混世魔王也养了一只灰白色的猫儿，要让它洗澡，那简直得将府上闹个人仰马翻才是。”
秦苒苒不禁失笑：“猫儿天性怕水，我这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不怕水。”
阿狸扭动着从程夫人怀里跑出来，跳到炕上热乎乎的手炉上，将自己团成一滩猫，还顺带着舒服地喵了一声。
屋内之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