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与竹青都不敢做声,对着自家主子有非分之想那对于女主人来说是大忌,竹月既然敢这样选,那心中对于自己的后果必定是知晓的。
“你们去吧,红袖,你去帮着丁香对对账。”秦苒苒让两人出了屋子,心中委实憋闷。
她坐在炕上发了一会呆,便起身穿了衣服,系好斗篷,拒绝了陆九的陪同,一个人带着在已经换上了镇国公府牌匾的院子里逛了起来。
穿过连接正院与花园的回廊,她站在那片空着的土地前,看了看正在里面打滚的阿狸和站在旁边对她行礼的花匠,点头示意花匠去忙,自己又继续向后走着。
花园一侧便是府上专门负责浆洗的地方,她慢慢地走到门口,看着那里的粗使婆子一边洗着换下来的床单被褥,一边笑呵呵地说着家长里短。
再往后是这些人居住的地方,收拾的倒也干干净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看这一圈,只看完这一片地方,她便觉得心中松快了些许。
“夫人。”刘妈妈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问道,“您怎么来这了?”
“刘妈妈,你说人活在这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秦苒苒开口问道,“你看这些人,活在世上是为了挣口饭吃,培育好自己的儿女,我活在这世上呢?”
“刚开始的时候,是为了行走世间,治病救人。后来,又变成了好好辅助承安,让他走得更顺畅一些。”
“可是今天我突然发现,当我把我的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的时候,就会患得患失,跟以前的我,好像不太一样。”
“我要日日防着对他别有用心的女子,还要担心我会不会人老珠黄,会不会生不出儿子,感觉活得很累。”
陆承安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阴影里,默不作声地听着秦苒苒的话。
陆九跟在他的身后,将头瑟缩地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鹌鹑一般。
“夫人,您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刘妈妈突然问道。
秦苒苒想了想才说道:“很奇怪,我现在最想做的依然是好好赚钱,好好行医,好好护着陆承安。”
刘妈妈指了指那些正在干活的婆子,说道:“夫人,这并不奇怪,就说这些婆子们,她们的想法跟我应该是一样的,年轻的时候,只想着嫁个良人,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后来有了孩子便想着让孩子也过上好日子,一心一意地为自己丈夫,儿女打算。”
“我们女人啊,活一辈子又有几个人是真正为了自己而活着呢?”
秦苒苒沉默着,过了半晌,她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指,纤细,修长,因为要配药的缘故,她的指甲并没有像寻常女子一般染了丹蔻。
她的手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手,她的人也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人,是这世间到处都有的人。
可是,真的是很憋闷,很难过啊。
“夫人是因为竹月的事而生气吗?”刘妈妈见她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
秦苒苒抬头看她,眼神中有些迷茫,有些委屈……
刘妈妈看见她的眼神,心底也是一阵难过,张嘴便说道:“夫人若是不高兴,将国公爷打一顿出出气就是了,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
陆承安闻言嘴角一抽,这还是那个关心爱护自己的刘妈妈吗?老侯爷的叮嘱您是不是全忘了?
秦苒苒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刘妈妈,我自己逛一逛便好,有些事,我需要自己想开。”
今生的陆承安确实没有找过其他的女人,前世的女人也都是在自己与他不亲近的情况下被硬塞进来的,可是为什么挥着这么多的女子往他身上凑呢?
“夫人,容老奴再说一句。”刘妈妈见她的样子,也很是担忧。
“刘妈妈,你说吧。”
“茯苓的娘曾经说过,男子是为猪脚一般的的物件,不必太放在心上。若您实在是想不开,便把国公爷当做一只猪脚吧。”刘妈妈正色说道。
陆承安只觉得自己额角一抽一抽地难受,刘妈妈,当心老侯爷去梦里找你……
“好。”秦苒苒却异常严肃地点了点头。
陆承安只觉得自己头痛不已,若是苒苒真的将自己视为可有可无的物件,那自己的日子还有什么乐子?
他刚要走出去,就见秦苒苒已经抬腿,继续向前走去。
他抬腿跟上,却见阿狸看见了自己,顺着自己的腿爬上了肩膀。
陆承安蹭了蹭阿狸,不禁苦笑:“你娘怎么生气了?”
阿狸正襟危坐,与它娘统一战线,坚决不与陆承安亲近,尾巴却悄悄地缠上了陆承安的脖子。
秦苒苒慢悠悠地走到最后排的罩房那里,才停住脚步,站得远远地看着那里出没的男子。
最后排的罩房住着的都是侍卫和暗卫,秦苒苒也不像过去打扰他们,便停住了脚步。
“哎,你妹妹的亲事怎么样了?”她站在原地,听着轮值下来的两名侍卫在那里交谈着。
“现在我在咱们府上做侍卫,那捞什子商户终于不去骚扰了,居然让我妹妹去做妾!前几日给她定了一个读书人家,虽然家世一般,但是咱也不低人一头啊。”
“也就是你家里人都脾气倔,换做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