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回了自己房间之后,秦苒苒也叫了麦穗过来,问道:“陈家娘子的想法都记好了吗?”
麦穗点头,拿过几张写满了字的纸:“都在这呢。”
秦苒苒接过来慢慢翻看着,只见上面从店铺装饰到货物摆放,包装都写得明明白白,甚至刚开始开业时生意会比较淡也被记录在其中。
她不禁赞叹道:“真是思虑细致的一个人。”
麦穗也跟着说道:“那位陈家娘子看起来很是妥帖,目光也清亮,看着是个正直的。”
两人能又聊了几句,半夏进来说已经烧好了水,问秦苒苒要不要沐浴。
秦苒苒今日在外面也待了半天,觉得身上满是尘土,便让半夏提了水进来沐浴。
麦穗也没有出去,留在了屋内帮着秦苒苒擦背。
“半夏,你们一起来的,怎么你就不认识字呢?”秦苒苒惬意的趴在浴桶之中,突然问道。
半夏似乎是没想到秦苒苒会问这个问题,楞了一下才说道:“奴婢手笨,好不容易学会了梳头和梳妆,再想学写字的时候,便到了卖出去的时候了,所以,当时的主家见奴婢学的慢,也就不再多花心思了。”
“说的也是,就你这手梳头的手艺,会不会写字的,都没什么区别。”秦苒苒看着她的纤细双手手指,说道。
半夏笑了笑:“夫人说的是。”
“不过,”秦苒苒话锋一转,“你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也让那几个会写字的教教你,能识得几个是几个。”
“是,多谢夫人。”半夏福身,声音中满是激动。
虽然无奈为奴为婢,可是自己也是想着能不比旁的丫鬟差的。
秦苒苒心底继续盘算了一会,才幽幽地说道:“一会我要给师傅写一封信,让他来肃州的时候,把那几个都带过来。”
麦穗笑着说道:“说起来,也是极想念白芷她们几个了,还有团子,等到先生将她们带了来,团子也应该是个小姑娘了。”
秦苒苒点头:“是啊,那次也多亏了团子。”
麦穗眼神也深邃了些许:“谁能想到这上京城里会出这种事呢?”
半夏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只是认真地帮秦苒苒擦着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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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安坐在书房里,对面的是一脸严肃的康先生。
“镇国公说,计划可以进行了,可今日陛下刚册封了您,您就做如此的大动作,会不会不妥?”
陆承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动,说道:“康先生不必在意这些,只管去做便是,陛下不会因此怪罪于我。”
康先生闻言,略略放心了些许,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夜便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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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苒沐浴完,躺在烧得热热的炕上看了一会书,发现陆承安还没有回来,不禁问道:“将军在前面忙什么?”
陆九笑了笑,露出唇边的酒窝:“夫人应该叫国公爷,国公爷还在前院与康先生议事呢。”
秦苒苒点头,心思却有些漂浮了起来,
李江还没有离开,这就议上事了,也不知道李江跟陆承安说了些什么。
她躺在被窝里想着心事,不自觉地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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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狸,我将这个放在这个锦囊里,你记得交给你的主人。”李江将一封信放在锦囊之中,放在了阿狸的面前。
他放下后,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将这么一封记满了上京辛秘的信件交给一只猫,自己莫不是疯了……
自己身边是跟着暗卫的,他从一出上京城便知道此事。
若是直接交给陆承安,自己便会是陆承安这条船上的人了。
陛下不会找机会治自己的罪便是好事了。
今日在外面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机会给陆五,相信陆五也有感觉,所以只对自己讲一些平常的趣事,旁的一概不提,就连一句试探都没有。
陆承安身份很贵重他是知道的,就连刘海这种老奸巨猾的大太监都对陆承安是发自内心的恭敬,他自己的心里也已经隐隐有了猜测。
在上京城这个风雨飘摇的地界,自己的这个身份地位,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
阿狸歪着头看了李江一会,突然低下头叼起那个小小的锦囊。
李江仔细一看,锦囊的颜色与阿里身上的颜色基本一致,他又将两旁的挂绳往阿狸口中塞了塞,确认在烛光下都看的不甚明显之后,便笑着对阿狸说道:“去交给你的主人吧。”
阿狸似乎是听懂了一般,转身扒拉了几下门,将并没有上门闩的门扒开。
站在门口的小厮只见黄影一闪而过,李公公无奈的站在门口苦笑。
“公公可是有什么吩咐?”小厮立刻恭敬地问道。
李江背着手笑着说道:“你家夫人这猫儿跟小孩子似的,晚上非得要到自己娘亲那里去才是。”
“罢了,看来今晚我没有猫可以抱了,你去给我提一壶奶茶来,多放奶,少放茶。”
小厮立刻应下,退了出去。
李江听着隔壁屋子里隐隐传来的嬉笑和摇骰子的声音,不禁笑骂道:“少在那里给我丢人现眼了,自己偷着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