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静默,淑妃身子颤抖了一下,心中暗恨。
就知道这个贱人不会安好心,咬人的狗从来都不会叫,只是没想到这狗会踩着自己来咬人。
“邱贵人,娘娘凤体如何岂是我们能置喙的?我们只需等待陛下与娘娘的旨意,前来恭贺便是。”淑妃面色涨红,出言呵斥,将自己摘出来。
“皇后娘娘一向大度,想必不会介意嫔妾的失言吧。”邱贵人掩唇轻笑,丝毫没有自己的话是失言的意思。
福嘉却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再多说。
秦苒苒轻轻在皇后身后捏了一把她的肩膀,将她向后一拉。
皇后顿时意会,左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紧皱眉头:“福嘉,快传太医,我不舒服。”
“快,快去传太医!”福嘉见状脸都白了,急忙吩咐身边的宫女,看着宫女急匆匆地向外跑去,淑妃,邱贵人和欣贵人都齐齐跪在了地上。
秦苒苒赶紧端了茶盏递过去,一边为皇后抚着胸口顺气,一边说道:“娘娘,太医都说了您不能动怒,这可如何是好?若是陛下知道了,不知得多担心呢。”
皇后右手紧紧攥着秦苒苒的衣袖,忍住笑意,但在下面跪着的几人看来,皇后这是过于痛苦,在强硬忍耐。
邱贵人面色都有些发灰,没想到皇后的身子这般不中用,若因得此事惹了陛下震怒,自己受罚倒是小事,就怕会拖累了儿子。
就在孙太医急急地赶过来之时,下朝的德庆帝连衣服都没换,便冷着脸踏入了长春宫。
“阿笙怎么了?这几日不是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德庆帝目光扫过跪伏在地上的三个嫔妃,转身问福嘉,“你母后到底怎么回事?皇后不是说过免了她们的日日请安,她们怎么在这?”
福嘉福了福身,低声说道:“方才邱贵人话里有些不妥当,母后近日又神思倦怠,难免听着心中难过。”
德庆帝冰冷的眼神望向邱贵人,看得她全身颤抖,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刘海,传旨六宫,邱贵人言行不当,惹得皇后动了胎气,着降为才人,罚奉半年,禁足三个月。顺便告诉后宫诸人,若是想打听皇后的龙胎,直接来找朕,朕来解答。”天子震怒,在场之人均战战兢兢跪伏在地,生怕自己也被牵连。
“淑妃,宫中位分高的也就只有你与媛妃,媛妃还年轻,经不得事。你可是宫里的老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还没点分寸吗?”
淑妃闻言,惊得花容失色,忙跪地认错,这个时候,连求饶的话都不要说,多说多错。
“你们退下吧。”德庆帝也无心再与她们多计较,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去到了皇后身边。
邱才人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得碧水殿,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儿子要被自己拖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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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妾并无大碍,让陛下担心了。”见众人都离开之后,皇后缓缓地从软榻上起身,对着德庆帝福身说道。
德庆帝赶紧上前扶她起身:“阿笙,你无事便好,正好也借此机会,敲打敲打那些心有叵测之人,毕竟不能一直瞒下去。”
“今日多亏苒苒及时提醒我,我才将计就计。”皇后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笑着说道。
福嘉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撒娇道:“母后可吓坏我了。”
皇后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转头对着德庆帝说道:“陛下,我想请钦天监算个日子,让福嘉与苒苒结拜,将苒苒记入玉碟。”
德庆帝沉吟片刻,才沉声说道:“暂且不记入玉碟,日后再说。”他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朕前朝还有事要议,中午过来陪你用午膳。”
待到德庆帝离开之后,皇后才安慰秦苒苒道:“陛下定有陛下的打算,你不要太过于介怀。”
秦苒苒笑着答道:“娘娘这话可让我无地自容了,与福嘉结拜原就是我的福分,哪能再去介意这些呢?”
皇后看了她一会,见她眼底神色清亮,毫无怨怼之色,这才满意地点头说道:“你是个好孩子,承安也是,陛下必定不会亏待了你们二人。”
“母后,中午你与父皇一起用膳,我与苒苒便去我出阁之前的院子里坐坐,说说体己话可好?”福嘉继续撒娇,顺便将正在伸着爪子抓点心的阿狸拖回来。
皇后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还有小秘密了呢,怎么,不能让我听一听吗?”
“母后~”福嘉依着皇后撒娇。
“好了好了,一会你们去便是,不过去之前,你须得让苒苒为你诊脉,我确定你身体无虞我才放心。”皇后搂住福嘉,拉住秦苒苒的手,“你们都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秦苒苒为福嘉擦了擦微湿的眼眶,喊了陆九拿过来自己的药箱,拿出脉枕说道:“伸手。”
福嘉依言伸出手来,秦苒苒轻轻搭上福嘉的手腕,细细地感受起来。
“娘娘放心,”秦苒苒收回手,“福嘉并无大事,就是有些寒凉之症,好好地喝几天药便无妨了。”
皇后这才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上次诊脉边说你有寒凉之症,这次还是,饮食上可要注意一点。”
福嘉乖巧地点头,抬眼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