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到达川蜀的益州时已是十日之后,第二日便是新年了。
街上到处人来人往,店铺门口都挂满了彩灯,孩童们手中都举着糖人,面上挂着天真无邪又开心的笑容。
益州本就是大城,人来人往惯了,也无人对他们这一大队人马的到来表示好奇。
一路被杏花喂得肥了一圈的阿狸探着黄橙橙的脑袋,好奇地向外张望。
冷不丁一只手过来,在阿狸的脑门上摸了一把,然后就听到一个男孩哈哈大笑的声音:“我就说我能摸到这个猫头吧?”
杏花闻言,气鼓鼓地掀开帘子,冲着外面的男孩看去,男孩见帘子被掀开,刚想跑,就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气鼓鼓地朝自己看过来。
他的脸腾地红了,呆呆地看着马车慢慢走远。
直到玩伴过来喊他回家,他才回过神来,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好看的女娃娃!
“阿狸,你没事吧?”杏花轻轻抚摸着阿狸的脑门,“那个家伙太讨厌了。”
秦苒苒从帘子后看到了男孩的神情,不禁失笑:“小孩子嘛,总是淘气的,没用劲就好。”
几人说说笑笑地安慰了一番委屈的肥阿狸,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夫人,下车吧。”陆九掀开车帘,对着秦苒苒伸出手,扶着她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一家独门独院的青砖小院门前,门上用古朴的篆字刻了一个陆府。
“这是……”秦苒苒有些犹疑。
“夫人,这是将军在益州的私宅,明日就是新年了,我们正好布置一下,明日正好过年。”陆九笑眯眯地抱了杏花下来。
陆承安也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走了过来,眼底有些泛红,一看便知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秦苒苒有些责怪地瞪了他一眼,牵起杏花往院里走去。
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第一进院一看便知是接待客人的厅堂,两旁罩房之中零零散散地住了几个看护院子的婆子和管事。
他们齐齐侯在前厅门口,见陆承安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来,连忙跪拜行礼:“拜见老爷,夫人。”
陆承安抬抬手,示意他们起身,问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位管事:“都还好吧?”
管事胡子头发都已经花白,他明显的有些激动,连连点头:“好着呢,好着呢,里面都收拾好了,正院,后罩房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就等着老爷您来了。”
陆承安笑着对他道辛苦,又说道:“把练功场收拾一下,这边几个孩子不能荒废了功夫。”
老管事应下,身边几个婆子赶紧回去拿了工具去收拾,狗子他们刚要跟着去帮忙,便被陆承安喊住:“你们几个不用着急去帮忙,我找你们还有事。”
不去管几个孩子疑惑的眼神,陆承安带着秦苒苒去了正院先安顿下来,将康先生和几个男孩安顿在前院的厢房之中,暗卫们则是熟门熟路地找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各自安顿好。
“陆九,将大家都叫过来吧,我有几句话要说。”陆承安坐在铺了大红毡垫的椅子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拿起秦苒苒特意给他配得养身茶,喝了几口。
几个孩子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了进来,杏花紧张地就这自己衣服上的兔毛,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陆承安。
“喊你们几个过来,是因为明日便要过年了,我打算给你们改个名字。”陆承安看着几人的神情,有些好笑,“之所以没急着给你们取名字,是要观察一下你们各自的性情,喜好,现如今也差不多了,来,你们各自说说你们都姓什么,以前叫什么。”
“我和杏花姓陈,打小就是狗子和杏花,没别的名字。”狗子一听这话,顿时兴致勃勃地答道。
“我,我姓郑,也没名字。”男孩憨厚地一笑,挠挠头。
“我与康先生给你们取了个名字,你们看看喜不喜欢。狗子外向,在武学方面比较有兴趣,既然你姓陈,那便叫你陈擎宇,只愿你以后做个突显男儿本色的顶天立地的汉子!”陆承安话说到最后,颇有些慷慨激昂之意。
狗子立刻便想起了陆承安曾经说过的话,满怀激动:“多谢将军,多谢先生,我定会努力,建功立业守护疆土!”
陆承安赞许地点头,又转头对着没有名字的男孩说道:“我看你对武艺并无太大兴趣,虽爱读书,但也每日跟着锻炼身体,这点很好,我与康先生商议了一下,给你取名为郑弘文。”
“弘扬文学,造福世人。”郑弘文开口说道,随即郑重一拜,“多谢将军,多谢先生!”
“你二人同出一地,有着同乡之谊,又是自小认识,定要相互扶持,相互照料,我现在还没有回上京,等到真正回了上京,才是你们需要飞速成长的地方。”陆承安语气凝重了几分。
陈擎宇与郑弘文对视一眼,拱手应道:“定不辜负将军与先生的厚望。”
“将军,先生,那我呢?”杏花站在一旁,满脸艳羡。
陆承安笑着揉了揉杏花的双丫髻,说道:“杏花,你长得漂亮是好处,也是不好处,就看你怎么看待自己了。我与康先生给你取名叫做陈悦竹,愿你一生喜乐,品行坚韧高洁如竹。”
陈悦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