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秦苒苒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红袖与陆五面部表情也有些可疑得抖动着。
陆承安眉头一阵猛跳,刚想开口便被打断:“哎哎,是你吧?快走快走,老头子我带你去!”
老吴头不由分说地拉着陆承安便往外走去,边走还边叨叨:“终于有人来办点正事了,老头子我一说话他们便揍我,我又打不过,只能看着外面那些人挨饿受冻。你这小伙子还真不错……”
陆承安的怒火在老吴头不停地啰嗦中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不见。他回头叮嘱进了县衙的灾民,看好被控制住的衙役们,不论他们说什么,都不许解开绳子。
方店的官仓在镇子的西边,靠近郊区。官仓门口还有官兵把守,所以想要顺利拿到粮食,就必须得想办法把这些人说服或者是制服。
想到这里,陆承安低声对秦苒苒说了几句,秦苒苒点头,带着陆九拿了衙役作重大公告时用的铜锣,便出了县衙大门。
“使劲敲。”站在县衙门口,秦苒苒对着陆九说道,“最好让整个方店的人都能听到这个声音,聚集过来。”
陆九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手中的铜锣高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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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将军?”金陵城外一个破旧的道观枯井中,一个被铁索捆绑的相当牢固,全身上下虽无伤痕但却精神不济的男子惊讶的抬头。
“是谁?”许久未曾喝水的嗓子中发出沙哑的声音。郑将军感受着喉咙火烧一般的痛感,心中再次破口大骂。
陆一和陆六看着并无人把守的私牢,一阵无语,这位黄巡抚是心大还是蠢呢?
“郑将军,你先喝点水,你的副将派出去送信的人已经将信送到陛下面前了,我们将军也已经到了金陵,正在搜集证据,很快金陵百姓便有救了。”陆一低声在郑将军耳边说道。
郑将军闻言激动无比,就着陆一的手喝了几口水,感觉自己重新缓过来之后,才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这金陵巡抚……”他突然住了口,狐疑地看着两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这里这么隐蔽,你们又是如何找到的?莫不是那金陵巡抚派来打探消息的?你们回去跟他说,有本事就杀了我好了,我不会跟他走一条道的!”
陆一看着面前这个因为愤怒和屈辱涨红了脸的男人,笑着说道:“可别将我们与那姓黄的混为一谈。”说着,陆一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身份证明,这下你相信了吧?”
郑将军定睛一看,惊诧地开口:“御前带刀侍卫?”
“这下相信了吧?”陆一又在他口中塞进去一块馒头,“我不能放你离开,万一被黄巡抚发现,他肯定会知道这其中有问题的,你就继续在这里好好演戏,好好活着,再过个一两日,我们接到皇上的旨意,再来对你说。”
陆一说完,对着陆六招了招手,两人看看四下无人,飞身隐入了道观后的树林中。
“不知道陆十到京城了没。”陆一看着一段被剥掉了树皮的树枝,忧心忡忡地说道。
“将军就这样让你出来了?只留了陆五和陆九那个丫头在?”陆六也有些担忧,“谁知道将军那边的人手够不够用,要不然你快回去吧。”
陆一白了他一眼:“将军让你出门,你回去一个试试?”
陆六顿时做了一个告饶的手势:“我错了,我不敢。”
“赵副将那边我已经去看过了,也被软禁了起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就等陛下的旨意了。”陆一咬着一根草茎,手指一点一点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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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店的父老乡亲们,是我,老吴头。”老吴头满脸委屈地站在县衙大门口,对着聚集在这里的一大群百姓说道,“今天是有个消息要告诉大家……”
“老吴头,怎么是你?钱县令呢?”底下一个泼皮模样的年轻人打断他的话,问道。
老吴头一听见钱县令这三个字就无名火起,他愤恨地盯着那个年轻人,说道:“你找钱县令做什么?他是替你家添过砖还是盖过瓦,是送过你银子还是给你饭吃了?我老吴头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说话了?起码今天,我老吴头站在这里,是要给你们办点实事。”
“侗水河发怒了大家都知道,住在河沿岸的父老乡亲活着的,都聚集到周围镇子上来了,我们方店便有,有很多人拿出吃的穿的给他们,起码保证了过来我们方店的乡亲们能活下去!”
“但是我们的能力是有限的,我们帮得了他们一次两次,但是帮不了他们十次二十次,再这样下去,相信,有很多乡亲家中的米缸要见底了吧?”
“今天,我们便彻底地就此事做个了结如何?”
“老吴头,你能做什么?你一个仵作,还能割了人肉给大家吃不成?”底下又有人打趣道。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老吴头却没有跟着笑,他站在门口,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掺杂在方店乡亲中的灾民们,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开仓放粮。”
人群中的哄笑戛然而止。
半晌,才有人开口说道:“凭什么,我们上交的粮食,要给别的地方的灾民吃?”
“对!凭什么!”
“不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