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帝对于皇后的看重是全大周都有目共睹的,一个时辰之后,北辰先生便已经入宫。
德庆帝与陆承安一起等在皇后的长春宫中,神色严肃。
“草民见过陛下。”北辰先生恭敬行礼。
“先生快快请起,劳烦先生为皇后诊看一下。”德庆帝直奔主题。
北辰先生点头,身后肖桦怀中抱着阿狸,一只手提着药箱,跟在身后。
屋内皇后已经更衣完毕,坐在炕前,见北辰先生进来,就要起身。
“娘娘切勿起身。”北辰先生看了一眼皇后的气色,心中一沉,身体已经虚弱至如此了吗。
挽秋拿了帕子盖在皇后手腕上,北辰先生搭上手腕,感受着那虚而无力的脉象,眉头皱了皱。随后,他让肖桦拿出药箱中的几枚银针,问秦苒苒:“你刚才给娘娘在哪几处穴位上施得针?”
“中脘、足三里、脾俞、肾俞、内关穴几处。”秦苒苒立刻答道,“师父,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北辰先生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先按着方子吃药,午后你在这几处穴位上加上膈俞、血海、太溪、复溜这几处。”
秦苒苒赶紧应下。
“娘娘是否茹素?”北辰先生继续问。
“曾经茹素,前几日苒苒说让我进食鸡汤及牛肉,现在每日都会加一些。”皇后温言回答。
北辰先生赞许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对着皇后说道:“娘娘一定要记得,每日要稍微走动片刻,要不然体力不足,生产之时便会多受罪。”
皇后点头,随即又问道:“先生,不知我这孩儿是否有恙?”
北辰先生略一思忖,委婉地说道:“娘娘这几日还是多多卧床休息,若平时事务较多,便让身边之人多多助你为好。切莫动气,活动过多,一切皆要小心为上。”
皇后在后宫多年,虽然自己生下福嘉之后十多年都再无子嗣,但是宫中其他嫔妃有很多都生过子嗣,这番叮嘱的言下之意她也能猜出一二,她小心地护住自己的腹部,说道:“劳烦先生,一定要护得我这孩儿的安全。”
北辰先生起身,拱手:“草民必当竭尽全力。”
北辰先生留了方子便带着大徒弟离开了,毕竟自己是外男,后宫之中还是少待为好。
“恭送师父。”陆承安见北辰先生要离开,恭敬的行礼。
“哼!”北辰先生对着德庆帝行完礼之后,对着陆承安冷哼一声,甩甩袖子便离开了。
德庆帝:噗嗤……
陆承安:好难过……
“陆卿,你如何惹到先生了?”德庆帝自从陆承安不慎受伤,见到他背上特有的胎记之后,便怎么看他怎么顺眼,颇有一种强爹无弱子的自豪感。
陆承安一脸茫然:“据陆一说,师父和苒苒他们遇见的时候,苒苒因从地道逃命,全身上下极为狼狈,因此师父和师兄对我极为不满……”
德庆帝拍拍他的肩膀:“苒苒自小被北辰先生养大,说是师父,实则跟父女差不多,每一个男人背后,都有一个看自己极为不顺眼的老丈人,你还是想办法多多讨好一下吧,要不然,你夫人夹在中间会很难做。”
陆承安若有所思的点头,随机拱手:“臣多谢陛下指点。”
德庆帝既安慰又心酸,多好的儿子,可惜了,不是皇后所出,否则现在也不必为了储君发愁,只愿阿笙腹中是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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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看,那边有两只小猫崽。”媛妃正沿着御花园的锦鲤池边散步,身边的一个名为青竹的丫鬟说道。
媛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笑了笑:“过去看看。”
青竹似乎被那笑意晃了一下眼睛,楞了一下才快步跟上。
“听说皇后今日找鸟兽司要了一只橘猫,应该就是这两只其中的一只吧。”媛妃蹲下身,看着正目光炯炯亡者湖中锦鲤的猫崽,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娘娘,这只脖子上还挂着猫牌呢,上面好像刻着字。”青竹指着其中一只略微大了那么一丢丢的猫说道。
媛妃伸出手去,用手指抬起猫牌,急得青竹在旁边直絮叨:“娘娘不可动手,万一这猫儿野性未驯……”
“猫中锦鲤?”媛妃丝毫不理会旁边的青竹,收回手后顺道在两只猫崽头上抚摸了一下,收获白眼两枚。
她的心情似乎突然明朗了许多,对着青竹说道:“这么小两只在这边,万一掉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给皇后娘娘送回去吧。”
青竹只得答应下来,她看着自己主子拒绝了自己伸过来的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两只,她无奈地跟在媛妃身后,往长春宫走去。
长春宫中,德庆帝还未离开,秦苒苒也在讲着一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逗皇后开怀。
听得来人报说媛妃求见,德庆帝微蹙了眉头,还是抬手说道:“让她进来吧。”
媛妃见刘海侍立于一侧,便收拾了一下心情,重新变得面无表情走了进去。
“臣妾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媛妃恭敬地行礼,除却面上的表情,竟挑不出一处失礼。
“臣妾经过锦鲤池,发现娘娘养的猫儿与猫中锦鲤一同在池边,生怕它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