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安站在平西将军府门口,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忙着救火,火光直直的蔓延到眼底。
“陆将军,您不能进去……”身边的侍卫长一把拉住他,却被陆承安用力甩开。
滚滚浓烟之中,几个身影踉跄着朝门口的方向跑过来,陆承安的手紧紧地握在身边的刀柄上,朝着几人的方向走去。
“将军将军,您回来了。”刘妈妈和麦穗带着几个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苒苒呢,苒苒去了哪?”陆承安扫视一圈,并没有那个一直在他心尖上的身影,只觉得心底有一把火正在猛烈地燃烧。
刘妈妈被火熏的黑乎乎的脸上流下眼泪:“夫人带着陆一与陆九去了后院,听那些匪徒说,他们将地道封死了,把夫人封在了里面。”
陆承安头晕目眩,攥住刘妈妈的手臂:“地道,地道在哪?”
刘妈妈被陆承安攥住的手臂被带火的木棒砸到,已经烧得皮肉模糊,但此刻她也顾不上自己的痛感,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地道到底在哪。”
陆承安松开刘妈妈,直直地往后院跑去。
跟随他进来的几个侍卫也连忙跟上他的身影。
后院明显被人泼过了桐油,到处都是正在燃烧的树木以及房屋,触眼可及的地方竟无一处可以下脚。
陆承安喉间发出痛苦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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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妹怎么突然给我们寄信要我们去上京?”一匹白马上,一个身着白衣俊眉星目的男子问旁边枣红马上精神矍铄的老年男子。
老年男子白了年轻男子一眼:“莫问。”
“师父,你变了,以前的你有事都是瞒着师妹跟我说的,现在你却瞒着我跟师妹有小秘密了……”男子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却被老年男子一马鞭抽在了自己的马屁股上,白马突然吃痛,猛地往前狂奔,男子不察,被心爱的白马甩了下来。
他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地,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小白,连你也欺负我!”
白马跑出了一段路后,却又转头跑了回来,口中发出快乐的嘶鸣,咬了咬男子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走。
男子刚要翻身上马,白马已经兴奋地向前跑去。
老年男子也夹了一下马肚子,跟随白马向前跑去。
男子欲哭无泪,你们倒是等等我……
无奈之下,他只好使出轻功,全力以赴跟上前面的一人两马。
“大师兄,你也来了!”看到心爱的白马正在对着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蹭来蹭去,男子刚要发怒,定睛一看,却惊喜的呼喊出声。
大师兄拍了拍白马的脖子,上前几步恭敬地说道:“师父。”随后一个巴掌拍在男子的头上,“师弟。”
男子:好好打个招呼不好吗?
三人刚见面,还没顾得上说话,就听见一旁的林子里发出悉悉索索的掘土声。
男子上前,挡在师父与大师兄身前,警觉地看向林子。
土层被破开,一只沾满泥土的手缓缓伸出,随后,是另一只……
“师父,师兄,这……这……我有些怕……”男子哆嗦了一下,“你们二人记得保护好我。”
“滚!”大师兄毫不留情面的推开他,走上前去,拽住那只满是泥土的手,将人拉了出来。
不料拉出之后,一把匕首直奔门面而来。
先前害怕的男子见大师兄好心救出的不明物种居然偷袭,飞身而上,与偷袭之人战作一团。
陆一心中也憋着火,好不容易带着夫人与陆九一起从那狭小的狗洞一般的地道中钻了出来,刚伸出手,就被一人拉了出来,谁知道这是什么人,万一再入了贼窝,那可真是走了背运了。
“夫人,我推您一把。”女子低低的声音再次从洞口处传来。老年男子和大师兄侧目向着洞口看去。
陆一心中大急,急急地喊道:“陆九,不要让夫人出来!”
话刚出口,秦苒苒已经从洞口钻了出来。
“师父,你看这人,像不像小师妹?”大师兄看到秦苒苒后,仔细端详了几眼,转头对着身旁的老年男子说道。
老年男子捏了捏自己的胡子,慢悠悠地说道:“确实挺像,就是脏了点。不过你师妹现在应该在将军府中吧,怎么会……”
“师父,大师兄!”秦苒苒爬出洞口便看到了曾经与自己朝夕相伴,对自己及其宠爱的师父和师兄。
前世,自己被休弃之后,师父曾经说过要带自己离开上京,回药谷生活,却被自己婉言拒绝,认为自己没脸回去见师兄。
两位师兄也来上京接自己时,自己却闭门不见,直到两位师兄失望的回去。
现在想想,前世的自己,真的是可悲可怜。
正在与陆一激战的男子听到自家小师妹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连忙飞退到师父身边,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全身是土的师妹。
原本白白净净的脸蛋变得黑乎乎的,只有被汗水冲刷出的小小的部分才能显示出原本应有的肌肤。
头发也被汗水濡湿,与泥土混合在一块,贴在脸颊上,上面的簪子歪歪斜斜的插着,镶嵌的宝石也已经不知去向。
衣服已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