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将刘妈妈和李管事都叫过来。”秦苒苒手指顶住眉间,蹙着眉头。
陆九点头,迅速地走了出去,随后白术便走了进来,端上一盏大红袍后,又退了出去。
秦苒苒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阿狸瘦弱的脊背。
前世,将军府莫名其妙地在德庆帝逝去后便被满门抄斩,陆承安是标准的保皇派是原因之一,府里出了内奸将伪造的通敌信件放在书房是原因之二,那么,这个蓄谋已久的娃娃,是不是便是原因之三呢?
但是前世的自己离开将军府一年多,府里才出了这种事,自己也无从想起。
“李叔,马总管最近忙什么呢?”秦苒苒在花厅见了李总管和刘妈妈。
李总管躬了躬身:“马总管最近没有出府,也没有与府外之人接触过,就连府内与他交往的人我们也查过了,并无异样。”
秦苒苒心中有些沉重,但是自己也拿不准是没问题还是没有露出马脚,只得先将此事放下,又问起了另一个自己关心已久的问题。
“咱们府上,以前是谁家的院子?有没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地方?”秦苒苒心中已经明了,幕后之人已经出手,若是她再不有所动作,将军府极有可能会重蹈前世覆辙。
“夫人,这院子是皇上御赐,来历便没有打听过。至于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实在是不知……”李管事和刘妈妈对视一眼,面露为难之色。
“不知,便去找,不过要悄悄地,顺便注意,还有谁在找这些地方。”秦苒苒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语气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总管立刻回道:“是,夫人。”
待到李总管和刘妈妈离开后,秦苒苒回到里屋炕上,随手拿了条鱼干递给阿狸,心里默默思考着。
如今看来,这个局早已经有人布置下了,能做到在建府没几日便将巫蛊之物埋在正院的树下,除了对府中事务极其熟悉而又深得信任能在府中自由行动之人,又有谁能做到呢?
这个人,究竟是谁?
是马总管吗?
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是谁处心积虑的要陆承安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是平西侯府,还是宫里的某位?
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暗暗叹口气,等陆承安回来再说起此事。
没想到这一等,便等到了近子时。
陆承安看着灯火通明的正院,心底有些暖,知道有人惦记自己,不肯休息。想到这里,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里屋。
屋里地龙烧得很热,炕上倚着迎枕穿着一袭薄衫的女子松松地挽了家常发髻,没有任何首饰和脂粉,看起来却比任何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子都要动人。
就是怀里抱着的那个猫崽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苒苒,你怎么还不休息?”他忍住想要将猫扔出去的冲动,走上前便换衣服边问道。
秦苒苒见他回来,忙上前去帮他换了寝衣,又吩咐茯苓端了汤面过来,这才重新抱起阿狸说道:“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
陆承安拿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才道:“陛下要有大动作了,最近可能都会回来的很晚,若实在忙了,也可能会在宫里过夜。”
秦苒苒点头,并不多问,只是嘱咐道:“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你身后可还有我们这些人呢。”
陆承安似乎是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定定地看了她一会,才说道:“外面的事我会做好,家里的事就靠你了。”
说话间,面已经端了过来,陆承安狼吞虎咽的吃下后,刚要拉着秦苒苒做一下饭后运动,就见秦苒苒神色无比严肃地说道:“今日,阿狸在树下发现了一个东西。”说着,她将布团从柜子中取出,放在炕桌上示意陆承安打开看。
陆承安打开布团,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无比:“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秦苒苒眉头紧锁:“幸好早日发现了,如若不然,你我定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此事事关重大,近日陛下那边我也无法脱身,我将陆一陆二留给你,你在府中只管去查,但是只有一点,要以你自身安全为重。”陆承安握住秦苒苒的手,“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
秦苒苒忍下涌上眼眶的泪珠,依偎在他的怀里。
“放心,我要我们俩都好好的。”
陆承安已经完全没有饱暖后的某种欲望,召了陆一和陆二去了书房,知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回正房换了朝服准备进宫。
床上秦苒苒抱着阿狸睡得正香,茯苓轻轻地福身说道:“夫人也刚睡下没多久。”
陆承安摆了摆手,在那安恬的睡颜上看了几眼,便离开了将军府。
秦苒苒这一觉也没睡多久便翻身醒来,她让白芷打了盆冷水洗了脸,感觉自己精神了一些,这才让人摆了早饭。
新婚后第一次独自一人吃早饭,秦苒苒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便让白芷拿了阿狸的碗,想要与阿狸一道,回身去抱猫的时候,却发现阿狸不知何时已经跑了出去。
秦苒苒哭笑不得,只好说了一句:“这调皮的猫儿。”
白芷笑着说道:“夫人不必担心,猫性子里还是有野性的,若不让它们撒欢,它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