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让我将罗兰花分到各个院子里是吗?此事,就这么着急?”福嘉下意识地攥住秦苒苒的手,冰凉的手上全是汗水。 “劳烦公主了,此花特别稀奇,我也是好不容易得了几盆,再不送下去,怕在库房里照料不好。”奉国公夫人强撑着说完这几句话,已是气喘吁吁。 “婆婆放心,你交待的事我必然会做好。”福嘉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秦苒苒的身上,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时,脸色是多么的苍白,离开的脚步,是多么的沉重。 “那几盆花交给我吧,你就不要过去了。我的药丸只能抑制毒性蔓延,并不能将它消灭掉。”秦苒苒用力握住福嘉的手,关切地说道。 福嘉无力地点头:“如此就拜托你了。我等一会再去席上,免得让人看出端倪。” 秦苒苒便示意凝香照顾好福嘉,自己在桃红的带领下往库房那边走去。 从客房通往库房的路上,秦苒苒路过了正院,福嘉的院子,陈涵修的院子以及一个小巧别致的竹屋。 “这是哪里?”秦苒苒指着竹屋问道。 桃红恭敬的回道:“这是三少爷的院子,三少爷不喜夫人给他的院子,便自己在此处做了一个竹屋。” 秦苒苒嗤笑:“倒是挺别致。”路过院门口时,她却听闻一个男人的声音的低低地喊着公主。 不说整个奉国公府,整个大周朝说得上公主的便只有福嘉与福顺两人。 福顺昨日便去了京郊的白马寺上香,需得斋戒三日,今日便没有来奉国公府。福嘉有凝香陪着,根本不可能到此处来,那这个公主,指的又是谁? 秦苒苒微微转身,给了陆九一个眼色,陆九上前几步,将秦苒苒护在身后,低低地说道:“陆二。” 一个身影闪过,若不是知道陆二在自己的身边跟着,秦苒苒必定以为刚才的只是幻觉。 桃红面露惊色,但是在看到陆九冷冷地眸光之后,识相的如同鹌鹑一般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顷刻,陆二出现在陆九身边,神色古怪地对着陆九低语了几句。饶是陆九在外摔打了这么多年,在听到陆二的话时,脸也忍不住变得绯红。 她神色古怪的对着秦苒苒耳语:“这位三公子好似对着福嘉长公主有肮脏的念头,正在……自渎……”最后两字已是微不可闻。 秦苒苒被这个消息冲击到头脑发昏,她微微闭目,掩去眼中的厉色,伸手招呼陆二走了过来,在他的身上几处指了一下,递给他一枚银针:“扎下去一寸左右。” 陆二点头,见四处无人,便再次进去。他想了想,怕被发现,便直截了当的将人打晕,按着秦苒苒的指示,将银针刺了进去。 秦苒苒没有停留,她现在只在心中感叹,幸好福嘉没有跟来,若不然让她看见,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桃红是吧?”秦苒苒目光扫过站在身后不说话的桃红,神情冷淡倨傲。 桃红只觉得自己背上的冷汗全都冒了出来,她立刻弯曲双膝,对着秦苒苒跪了下去:“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日后定为公主马首是瞻。” 秦苒苒沉默了片刻,目光直直地盯住她,直到桃红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变为豆大的汗珠,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能这样想很好,我今日既然能带了人进来,改日让人取了你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桃红刚要叩首,便被陆九拉住了:“磕到了头一会你要怎么解释?你要陷我家夫人于何境地?” “我,我……”桃红不知如何解释,急得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好了,只要你听从公主的吩咐,公主必不会亏待了你。你在你家夫人和公主之间选择了公主本就是康庄大道,你若不改初衷,必有你的回报。”秦苒苒见她满脸焦急和窘迫,便示意陆九将她扶了起来。 桃红站在原地,只深深地福了礼,便静悄悄的跟在秦苒苒身后。 三人神色如常,似乎刚才之事并未发生过一般,直到库房门口,才发现一群婆子丫鬟正站在那边面上难掩焦虑之色。 秦苒苒不便上前,桃红变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了?” 看管库房的婆子见是奉国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急急地跑了过来:“姑娘,今日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只野猫,将夫人放在此处的花全都打碎了。” 说着,手往库房一指。 秦苒苒循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花架子倒了一地,几棵花儿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只有淡淡紫色的花瓣还在竭力展示着它曾经会有多么美。 她在心底不禁暗暗叫好,若是让她遇了那猫儿,必得好生奖励它几条鱼吃才是。 “那猫儿呢?”桃红已经开口问道。 婆子战战兢兢地答道:“那猫儿太过于狡猾,没有捉到。” “夫人,您看……”桃红转身走了过来问道。 秦苒苒想了想才说道:“你让人把这花都包好了,我认识一位手巧的花匠,让他看看能否养得活,若是活了,我再差人送回来。” 桃红应了,让婆子将花包好,送到平西将军府的马车前。 “你们也散了吧,将这里收拾好,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去。”秦苒苒淡淡的吩咐了几句,带着桃红与陆九便离开了。 婆子虽不知这人是谁,但看见桃红姑娘都恭恭敬敬地跟在她的身后,也不去触这个霉头,好赖此事有人出面担了,也就欢欢喜喜地带人去收拾这满地的凌乱了。 回到花厅时,福嘉已经坐在那边与几人一道喝茶了,见秦苒苒回来,福嘉赶紧迎上前:“真是不好意思了,正巧赶上我有些不适,府内的事也要你跟着操心了。” 秦苒苒笑着携了她的手:“那公主可要斟一盏茶与我才是。” 福嘉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