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红烛高照,一夜的云被翻浪。 第二日秦苒苒起床时拖着酸软的双腿,完全不搭理旁边那个试图跟自己说话的男人。 丫鬟们红着耳朵进进出出的摆早饭,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昨天夜里夫人那娇媚的求饶声。 秦苒苒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麦穗,给我梳妆,我们这就去福嘉那里。” “可是夫人,您还没有用早饭呢。”麦穗没有动,只是温言劝说。 “苒苒,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先……”陆承安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开口。 秦苒苒冷哼一声,看着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脸,面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一根银针悄然出现。 “我觉得,有必要给你来一针。” 陆承安默默的往回缩了一点,言辞恳切:“苒苒,此事事关重大,你要慎重考虑一下才是。” 身边伺候的几人全都装作没有听到,退了出去。 秦苒苒满脸通红,举着银针便朝着陆承安扑了过去:“陆承安!” 陆承安一边四下逃窜,一边哀切的求饶。 刘妈妈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声音,面上噙着一丝笑意,心里默默地想起老侯爷让自己跟着将军照顾他是的场景。 “承安是个好孩子,我只求他能平安顺遂的长大,若有一天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希望他能狠下心肠。刘氏,我今日就将这孩子的生活起居交付与你,你定要照顾好他。” 这么多年,将军非但成长为陛下身前的得力干将,也娶了情投意合的妻子,等到诞下孩儿,老侯爷的在天之灵也就可以真正安心了。 屋里笑闹了一阵,两人重新换过衣服,用完早饭,秦苒苒便带着茯苓和阿九一道去了奉国公府。 陆承安见完陆二之后,沉吟了片刻:“不要告诉夫人你来见过我,你悄悄跟着夫人去奉国公府,不要被人发现。若是有不长眼的,打晕了了事。” 陆二应下,悄声跟在马车后面,一同往奉国公府走去。 奉国公府门口并不像秦苒苒以为的那般安静。 各府女眷的马车停在门口,奉国公夫人站在二门迎着客人,到处都是女眷们的说笑声。 “陆夫人,您这边请。”秦苒苒正不所错间,凝香突然出现,福了一礼便带绕过花廊,往福嘉所在的院子走去。 身后窃窃私语的声音随着几人远去的身影慢慢变大,平西侯夫人刘氏看着秦苒苒的身影转过花廊再看不见,再听着旁边这些嘲笑声,心底冷笑,出身不好又如何?既入了皇上和皇后的眼,怎么不比这些人要强得多。 “苒苒,今日真对不住,我又邀了你过府,那些个人就都来问我为何跟你关系如此融洽,我想着干脆办个冬日宴吧,省的一个个东问西问的,万一暴露了什么就不好了。”福嘉面带歉意的跟秦苒苒解释道。 秦苒苒笑着回道:“无妨,我就是吓了一跳,突然这么多人。这样也好,有些东西正好趁乱处理掉算了。” 福嘉面露自信的笑容:“那是必然的,有些人,也该换一换了。” 秦苒苒见左右无人,悄悄地递给她一个瓷瓶:“每日一颗,具体的我需得等到师傅回信才可。” 福嘉接过瓷瓶,珍重的放入袖中,她伸出双手握住秦苒苒的双手:“多谢你。” “公主,夫人邀您一起去花厅听戏呢。”桃红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福嘉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便携了秦冉冉的手走了出去。 自从秦苒苒来到京城,除却第一次的宫宴,这是第二次在众女眷面前正式亮相。 福嘉有意将她推到人前,有皇后,自己以及安国公,李御史和齐将军夫人的照应,想必以后的女眷来往,她也不至于太过于手忙脚乱。 “公主,夫人有意想趁此次机会为三公子选位贤良淑德的小姐。”两人相携走出门口,桃红却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福嘉愣了愣神,回头看向桃红,却见桃红垂目,似乎刚才所听到的是她的错觉。 回头时,她看到秦苒苒意味深长的目光。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身后桃红心中无比忐忑,话已经递了出去,不知道将来,公主会不会看在自己报过信的份上,给自己一条活路呢? 夫人办法再多,也抵不过公主地位上的优势啊。 “公主来了,快来坐,诸位都等着公主来点第一出戏呢。”奉国公夫人笑盈盈地迎上福嘉二人。 花厅里坐着的诸位也都起身,齐齐行了福礼。 福嘉笑着对着众人打了招呼,推辞道:“在座的夫人年长于我的比比皆是,哪能轮得到我点第一出呢。再说了,我既已嫁与驸马,便是奉国公府的儿媳妇,诸位夫人不必如此的。” 在场的都是打小经过家中尽心培养的大家闺秀,又有谁敢将此话当真呢,纷纷推说公主客气,非要她点第一出。 福嘉见状也不再推辞,接过戏本来,细细地翻看起来。 “苒苒,你喜欢看哪一出?”翻了几页,她突然抬头问秦苒苒。 秦苒苒心里明白福嘉这是在给自己做面子,于是笑着说道:“我最喜欢沉香救母这一出,不知公主可否喜欢?” 福嘉闻言便知道秦苒苒明白自己的用意,笑着合上戏本子:“我记得舅母也是极喜欢这一出的,那就沉香救母吧。”说罢,对着承恩公夫人遥遥地一笑。 戏台上的人得了令,立刻着手准备,不消片刻,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台下之人却都各自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福嘉长公主显然是在抬举平西将军夫人,且对自己的舅母亲近过自己的婆婆,这下,应该会有好戏看了。 “母亲,你上次说陛下会安排其余节目,也没有安排,我都没有来得及展示自己舞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