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欢快起来。 “对了,苒苒,你给福嘉也诊个脉吧,她这也成亲半年了,还没有喜信传来,我这心里也有些着急。”皇后突然抬头,殷切地看向秦苒苒。 秦苒苒笑着起身,望向福嘉长公主。 福嘉不以为意地伸出胳膊:“诊吧,其实我也有点着急。” 手指轻轻地搭上白皙的手腕,那跳动沉稳有力,秦苒苒微微松了一口气,刚要撤回手指,却又感受到了一丝涩意。 她又细细诊了片刻,更加确定,这看似沉稳有力的脉象之下,时有时无的会出现涩脉,且若不长时间细细地诊,根本察觉不到。 “劳烦公主换一只手。”秦苒苒抬起手指,面色平静地看着福嘉长公主。 福嘉伸出另外一只手:“怎么样,是不是很康健?府里的府医每日都要给我看诊的。” 秦苒苒笑而不应,依旧细细地诊了另一只手的脉。她沉吟了片刻,还是将口中的话咽下,另换了一套说辞:“娘娘,公主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公主最近许是寒凉物品用的有些多,稍有些寒凉之症。” 皇后闻言松了一口气,亲昵地点着公主的额头:“你呀,可别再贪嘴了,这女人家受了寒可是大事。” 福嘉继续搂着皇后的胳膊撒娇,却也不似刚才那样晃来晃去。 “娘娘,承恩公夫人及小姐已经到了。”挽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皇后心中一定,挽秋回来了,想必陛下已经知道这边发生的事了。又闻得是承恩公夫人及小姐,心中一喜,忙道:“快请来内室说话。” 承恩公夫人是个表情和善的女子,面上总挂着笑容,让人一看便觉得可亲。她身着长春色菊纹上裳,竹青色罗裙,头上戴着一支白玉嵌碧玺花簪,看起来沉稳大方。她身旁的女子与嘉福长公主差不多大的年纪,一身橘红色云纹绣百蝶度花裙,简单的一支镶羊脂玉红蓝宝石金累丝簪,更是衬得女子肤白如雪,鬓发如云。 “妾身见过娘娘。”承恩公夫人进到内室,便与身边女子一起行了跪拜大礼。 皇后边说着“嫂嫂不必如此多礼”,便示意挽秋搀承恩公夫人起身,到自己炕桌旁来坐。 承恩公夫人起身后,依着皇后之言到炕沿坐下,女子却站在福嘉长公主身旁,两人笑嘻嘻地对望。 “云儿这几日不见似乎又漂亮了。”皇后笑着看着自己的侄女。 女子立刻福了一礼:“姑母莫要拿我打趣了,我见福嘉姐姐才是真的漂亮了。” 福嘉立刻挺直了腰板:“你何时见过我不漂亮?” 屋子里顿时笑作一团。皇后捂着肚子直哎呦:“你也不怕让苒苒看了笑话。” 福嘉长公主满不在乎地说道:“苒苒又不是外人,再说了,我这是彩衣娱亲,母后应该赏我才是。” 皇后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好,好,你带着文云和苒苒去我的库房里自己挑去。” 秦苒苒明白,皇后这是有话要与承恩公夫人说,便任由福嘉长公主拉住她,三人一起向着后殿走去。 “不知长公主……”秦苒苒思忖片刻刚一开口,便被福嘉长公主打断:“别长公主公主的了,叫我福嘉就好了,你是母后信得过的人,那我们三个便是好姐妹。” “我姓宋,名文云,不知姐姐如何称呼?”宋文云声音温柔的问道。 秦苒苒笑着回答:“我姓秦,名苒苒,一身医术还算过得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两位尽管开口。福嘉,午宴结束后,你是留在宫里陪皇后娘娘还是回奉国公府?” 福嘉闻言笑容淡了几分:“奉国公夫人待我极为热情,可这热情大了劲总感觉不舒服,晚回去母后又该担心我是不是在那里过的不好。” 秦苒苒立刻开口:“不如午宴结束后,你随我去将军府坐坐?” 福嘉眼前一亮:“好啊,以后我可以借口跟你学习医理,去将军府找你玩。” 宋文云略带哀怨的开口:“你们俩就这么决定了?” “文云当然也一起来,要不然光我们俩,打牌都凑不起来。”福嘉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三人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回到正殿时,发现德庆帝和陆承安已经等在了那里。 “父皇!”福嘉见到德庆帝,立刻扑了过去,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般挂在德庆帝的脖子上,可见平常是极受宠爱的。 德庆帝宠溺地笑着:“多大的姑娘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般。”绝口不提会让人笑话这种话。 天之骄女,谁敢笑话,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儿臣思念父皇了嘛。父皇最近是不是休息的不好,怎么看起来有些憔悴?”福嘉亲密地站在德庆帝身边,面色有些担忧。 “朝堂之上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休息不好也是正常的。”德庆帝和颜悦色地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 “父皇不如让苒苒帮着您把把脉,我刚才跟苒苒说好了,以后去将军府找苒苒学习医理。”福嘉从宫女手上接过茶盏递了过去,神情有些得意,随即又加了一句,“文云也跟我一起。” 德庆帝笑呵呵地说道:“这么快就熟悉了?去学点医理也好,防人之心不可无。秦氏,这两个捣蛋鬼,朕可就交给你了。” 两个捣蛋鬼?秦苒苒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宋文云。 德庆帝见状哈哈大笑:“你可能不知道,这两个捣蛋鬼,小时候连朕的上书房都差点点着了。” 秦苒苒:人,果然不可貌相! “秦氏,既然福嘉说了让你给朕把把脉,你就试试吧,太医整日让朕喝药,朕又没病,喝什么药!”说到最后,德庆帝面上露出不悦。 秦苒苒此刻无比感谢福嘉,前世的她什么都不管,朝堂之上一概不知,命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