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江家村人的精神面貌,就和此时的江红兵一样,红光满面,远远的都能看到他脸上纯然的灿烂的笑,人人脸上都带着蓬勃的希望。
江军的房子已经建到三楼了,肉眼可见的大。
江红兵就站在三楼的木板上,手里还拿着一块砖。
大堂嫂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用铁锹搅拌着水泥浆,倒入灰色小桶中,两只手一手一个,拎到楼下,挂在钩子上,喊一声:“拉!”
楼上的江红军和江红兵就将水泥浆拉上去,将桶中的水泥浆平倒在砖墙,再将塑料桶‘啪’地一声扔下来,利刀快速的在水泥上一抹,水泥便平整了,再快速的将红砖一块一块的摞在水泥上,用利刀敲敲严实,一层墙砖就这么砌好了。
像他们这样的经年老手,砌墙的速度非常快,砌的又平整又直。
等这两桶水泥浆砌完,江红军和江红兵都擦了擦脸上的汗,快速的接着绳索下楼,迎了上来:“现在家里有电话,你们回来提前打个电话,我们去码头上去接你们啊!”
江家村现在的码头,比渡口还要近一些,半个小时的路程就走到了。
江爷爷还是一如既往慢悠悠地笑着说:“有柠柠和柏子在呢,哪用得着你们接?你们一年到头事情都忙的很,不用接!”
江红兵又看向江柏,摘下手套伸手想拍拍他的肩,可看看自己的手,又收了回来,在身上擦了擦,还是擦不干净,就一脸赞叹地笑着说:“好小子,你这是吃化肥了啊?怎么长的这么高?比二叔都高了吧?”
江柏就抿唇腼腆的笑。
江红兵又看向江柠:“连柠柠的身高都快赶上我了!”
江柠现在净身高已经一米七二,家乡因为冬季有雪,还有泥地,她每次回来,都会穿有三厘米鞋跟的粗跟皮鞋,既可以防水也可以防滑,加上女生看上去就是会比真正身高要稍稍高上一些,她穿鞋身高一米七五,看着就跟一米七八似的,又高又瘦,气质不笑的时候很有几分清冷模样,一笑又如冰雪消融。
她笑着看了眼江军家正在建的大房子,朗声对江军笑着说:“三哥,恭喜你呀,很快就能吃到你的上梁酒了吧?”
江军年龄比江松还要小一岁,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江红兵立刻取笑说:“你不光能喝到他的上梁酒,年底还能喝到他的订婚酒呢!”
一句话,把江军闹了个大红脸。
二堂嫂在一旁就笑着高声喊道:“你三哥到时候还想让你滚床!”
一时间,江军新建的房子门口,全是哈哈哈的大笑声。
江大伯娘原本在楼下,给楼上的江红军和江红兵抛砖,她手里拿着稻草叉,快速的往地上一叉,一到两块砖,便被她轻巧地抛了上去,江红军和江红兵动作熟练的一捞,快速地捞了十来块砖后,并排摞在木桥上,很快又垒在了墙上。
江红军和江红兵都下楼了,江大伯娘也不需要抛转了,去一旁的沟渠里洗了手,脱了身上脏兮兮的围裙
过来,笑着说:“回来饿了吧?走,大伯娘给你做饭去!”
江柠看到她的一双手冻的又红又肿,像青嫩的胡萝卜,忙走过来,握住大伯娘冰凉的手,帮她捂手。
和前世总是四肢冰凉不同,今生江柠的手又暖又干燥,捂着大伯娘的手,像是一下子暖到了她心里,让她一张脸都笑开了花,怎么都觉得,柠柠怎么就不是她女儿,真是越看越爱,喜的满眼都慈爱的拉着江柠的手,又怕冰着她,想松开她的手,却被江柠紧紧拉着不放,将她一双手都拢在自己温暖的掌心,细细的摩挲温暖她。
江大伯娘抬头看着江柠,眼里都是慈霭的光:“哎,你不用拉着我,别冻到着你了,你们年轻小姑娘可不能冻着。”
她今年又是种枸杞子,又是采茶叶,又是开饭馆,和去年相比,大伯娘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圆圆的宛若弥勒佛似的圆脸,今年瘦的下巴都出来了,双下巴都快消失了。
可她身上衣服穿得多,里面毛衣、马甲、羽绒服、罩衣,让她的身材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富态又臃肿,可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大伯娘,反而觉得亲切又和蔼。
大伯娘见她不松手,就拉着她的手,从村口老井这条水泥小路,往家走。
走这条小道,要近一些,可以直接通过村口老井,到达高台下的荷塘,再上防水高台,就到大伯娘家了。
去年江红兵结婚,江爸江妈他们都回来的早了一些,今年在火车站附近卖盒饭的人多了起来,哪怕江爸饭菜做的好吃,价格也实惠,多多少少还是影响到了一点生意,年底火车站人多,生意好,他们今年就想多做几天,多挣点钱。
今年寒假,江柠没什么事,江柏因为要考研,寒假也没有拍戏,加上江爷爷想念老家的老伙计们,他们就回来的早了一些。
大伯娘打开大门。
他们现在还和老二江红兵住在一起,搬家的话,要等江军家的大房子全部建好后,才能搬过去。
江柠注意到,今年家家户户的高台上,都多了一些小树苗,因是冬季,小树苗的叶子都落的光秃秃的,光看树枝也看不出是什么树,便问江大伯娘。
江大伯娘笑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