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差地别,承包年限和其它限制,也非常多,其它打通关系的钱,更是投出去许多。
江国泰没有勉强,说:“你自己想好了就行,只是决定是你自己做下的,你也别怪兄弟不带着你。”
江爸拎着一个小袋子给江国泰,江国泰拿过来看了看,里面是报纸包的一摞钱。
“这里是十万块钱,你要用得着,就拿着,回头沙厂要是挣钱,就给我一点小干股就行,要是不挣钱,干股的事情就不用提了。”江爸搓了搓脸。
他知道面前有个巨大的机遇就在眼前,他不抓住不甘心,真的全部都投入进去,又害怕。
这笔钱,存在银行里也是存着,目前也用不着,去年建房总共花了六万块,还存了万多,加上今年挣得,一共存了十二万,剩下的两万,还要留一部分给儿子女儿当学费、生活费,一部分他们去深市,房租、买菜也要钱。
两万块钱刚好够用。
十万块在现在的很多人的家庭里,已经是一笔巨款,江国泰完全没想到,自己这发小在经过了那么大巨额债务之后,才两年时间,不光给老家建了那么大一房子,居然还存下了十万块钱,确实惊讶了一下,想了想,收下了这笔钱。
这笔钱在他这里看着少,实际上真不少了,他现在钱都在高速公路项目里,这个项目到今年年中,才能拿到接下来百分之十的款项,十万块钱,在江柠给他推算的承包费里,都能占到百分之十了。
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当然,账也不是这么算的,他在中间还要投入的隐形投入,也是要算在其中的,而且这笔钱,他也没打算自己拿,而是找银行贷款,可有这十万块钱,他在走关系上,确实要宽裕一些,便笑着说:“行,我收下了,你在外面也好好干,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们兄弟俩,我就冲快些,你就稳着些。”
他拍拍江爸的肩,起身去酒柜你拿了他泡的一瓶参酒出来。
他一边给江爸倒酒,一边炫耀:“这可是好酒泡出来的,一般人我都不往外拿,今天也就是你,能喝到我的珍藏!”
江国泰有个大酒窖,里面用大玻璃瓶,泡了各种人参酒、鹿茸酒、虎鞭酒、鹿鞭酒等。
他这个人,用村里人形容他的话就是,从小就鬼头鬼脑,很是精明,别人还在傻乎乎送钱的时候,他就晓得送这些市面上难见的‘好酒’来给领/导了,哪怕别人看到,也只是自家酿的酒,不值钱,实际上都是珍贵的稀罕物和买都难买的好酒泡出来的,还从不让人落下话柄。
江柠他们却没走邻市坐火车,而是直接去了吴城。
去年年底,江姑姑家就装了电话机,到了水埠镇,江姑姑就把家里电话号码给了江柠和江柏,让他们有事就给家里打电话。
九五年安装电话机,拉线都要排一个多月的队,还不一定能申请下来,现在已经不需要排队了,只要申请了就能拉,最多一个星期,就给你拉好。
为显家里有电话的重视,江姑姑的电话机是安装在楼上她房间的床头的,还在楼下安装了分机,这样有电话来,楼上楼下都能接到,早上她在楼下,还能打电话到楼上,喊两个孩子起来上学。
江柠就在江姑姑家,先给钱经理打了电话,问他能不能帮她找个靠谱点的钟点工,帮她去将别墅打扫一下,暖气打开。
这两年,江柠在沪市的房子,全都是委托给了钱经理装修的,江柠的别墅也好,复式公寓楼也好,大平层也好,都是他在装修,光是从江柠这赚的钱,都够他付一个公寓楼的首付了。
当然,因为要做样板间,给自己的装修团队,打广告的作用,他给江柠的每一间房,不论是装修还是材料,都用的很好,也和当初请的那两个大学生,成立了自己的装修公司。
一听江柠要花一百块钱打扫卫生,钱经理当下就问杨美蓉,她愿不愿意接这个活,如今出来跟着钱经理干的杨美蓉,当然很愿意赚这一百块钱块钱。
沪市都算是大都市了,平均工资收入一个月也就五百,一百块钱都是她家十天的菜钱了。
解决了沪市的问题,江柠又给宋培风打了电话。
宋培风家老早就安装了电话,还不止一个,一个是在他爸书房的工作电话,一个是他们家自己的家用电话。
宋家响起的,就是家用电话,一直靠着阳台的光线看书的宋培风,在电话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接了电话。
哪怕在此之前,他已经接到过无数个这样的拜年电话,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去接了。
然后他的耳朵里,就传来一声他熟悉的:“喂?”
江柠的声音和他听过的每个人的声音都不一样,是很柔和的,就像面对面在和你打招呼的声音,而不是当下普遍的‘喂!喂!’的嘶喊声,就像怕对面听不见,不自觉的就扯着嗓子喊。
可江柠不一样,她的声音永远都是从容又平静的,带着些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宋培风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不是表面的安静,而是从灵魂到身体的安静,就像是被抚顺了毛整个人都柔软下来的猫咪,声音不自觉的就柔和了下来,和她一样如清风般柔和的声音:“喂,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