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栋与目前乡村完全不一样的大房子感叹。
从外地回来的年轻人,都想着,自己未来也建这样的大房子住,可村里和江爸同辈的人,都感叹江爸还是和年轻时一样,挣了点钱就飘了,这才刚把债还完,三个儿女都还打着暑假工呢,两个儿子很快就要娶媳妇了,不知道省钱,还这么浪费,建这么大一房子,在此时的很多人看来,这完全是没必要的。
难不成将来两个儿子还住一起?给一个儿子建了这么大房子,另一个儿子是不是也要建?那要花多少钱?
江妈之前反对江爸建这么大的房子,也是这个原因,可此时看到自家房子的房子,哪怕此时还空荡荡,里面什么都没有,江妈也不禁真香了,尤其是那大厨房,连水缸都是白瓷砖贴的,干干净净,下面还有个塞子,那天不用水了,或者下面水浑浊了,就拔掉塞子,任水通过下水管流到河沟里去就行了,还有那么多碗柜、橱柜,全部贴了白瓷砖,再也不用担心会有老鼠,或者锅碗瓢盆什么的没地方搁了。
夫妻俩都十分满意。
接着就是搬家,将老屋里的老家具,搬到新屋来,这些老家具虽然都旧了,却都是当年用实木打的好家具,夫妻俩都舍不得扔,全都搬到了新屋来,但两个儿子的屋子,却不能用过去的老家具了,因为两个儿子如果要结婚的话,都得用全新的。
想着今天儿女们应该就要回来了,晚上得有床睡,江爸又一早骑自行车去隔壁隔壁的山里,山里的老木匠,给自己送了三张大床回来。
江妈节省惯了,两个儿子要娶媳妇,必须要新家具,这是规矩,但女儿不需要,她原本还想将江柠原来房间的旧床搬过来,继续给江柠睡,被江爸狠狠瞪了一眼:“这大好的新房子,要那个破床!”
主要是,他的奶奶,也就是小脚太奶奶,包括江柠的外婆,也就是江妈的母亲,都是在这张床上去世的。
江外婆去世的时候,正和江柠睡一处,江柠晚上起夜,脚碰到外婆的脚,冷冰冰的,江柠推着江外婆,喊她起来,摸着她身上浑身冰冰凉,才意识到,外婆可能去了。
她那时候才上小学,大概是年纪小,不懂事,也不知道害怕,半夜三更,天又黑又冷,她还淡定的起床穿鞋,去隔壁房间喊江爷爷、江柏,江松跑到他发小家去睡了。
那时候刚好是年底,江爸江妈挣了一年的钱回来,也不够还债的,为了躲避那些追债的人,两人晚上是睡在了江爷爷所在的山上小屋。
江外婆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那几年江妈每年都在外面打工,江外婆好几年都见不到长女,想念的很,正好江妈年底回来,就接她过来住了一段时日,老人就在江家去世了。
晚上,她和江柏又连夜冒着风雪,去山上喊江爸江妈,江爷爷还要去找村里老人安排别的事。
是以,江爸是半点不想要这张老旧的木床的。
也就江柠胆子大,不害怕,过去是没办法,家里穷,江柠只能继续睡那张老木床,现在家里宽裕了,江爸肯定不会再把那张老木床带到新房来的,江爸打算明天祭祖的时候,就把这张老木床拿到他奶奶坟头烧给老人。
除了床之外,还有桌椅板凳这些,全都要换新的,还有两个儿子房间的大衣橱。
他想到自己在深市的房东家,看到的顶天立地式的大衣柜,准备两个儿子的房间,不买柜子了,就做那种大衣柜。
他畅想着儿女们回来看到这大屋子,大房间的激动的心情,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干劲十足。
江柏、江爷爷他们是年二十九那天回去的。
哪怕江爷爷归心似箭,可在江爷爷心里,依然是江柠的学习和工作最重要,老家没有电脑,也没有网络,江柠每天都在电脑上敲敲敲,哪怕江爷爷很多事情都不懂,也知道,孙女买了这么多套房子,赚的钱,全都是靠打电脑得来的。
江爷爷想回老家,只是想年三十的上午去山上祭祖,顺便见见他的那些老伙计们,只要年三十之前能够回到老家,哪怕他在沪市的别墅里待的着急,他也能待的下去。
只是他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频频望着落地窗外,频频看着回家的方向。
他们一大早就收拾了东西从沪市出发赶到吴城,又从吴城到水埠镇,再坐车到炭山,从炭山走回江家村。
因为下了厚厚的雪,雪地都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行人给踏平的十分坚实,只要不滑倒,这样的雪路,实际上比烂泥路好走多了。
饶是如此,他们走到家的时候,也已经下午了。
江柠和江柏都背着个大大的书包,或许是演了电影,又拍了广告的缘故,如今的江柏比之去年,越发的光彩夺目,与这个陈旧的小山村格格不入,像是城市里的孩子,来到了山村。
村口许许多多坐在高台上晒太阳的人,都远远看到了江柏,都认不出来,说:“这是哪家的小伙子,长得这么俊哦!”
又看到被江柠江柏一左一右扶着走在中间的江爷爷,老远的就拍着手喊:“哎哟喂,大个子家的老爹爹,咋还越过越好了呢,看着人都年轻了!他旁边两个肯定是他小孙子小孙女啊,乖乖龙地咚,这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啊,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