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换粮票了,现在都是交钱,用那什么IC饭卡,钱都充在饭卡里。”
江妈问:“那要多少?”
她掐着指头计算:“一天一块钱,一个月三十块钱,一个学期四个月,你给他转一百二十块钱去。”
江爸无奈地说:“柏子都十八岁了,正是能吃的时候,一天一块钱哪够?我们这盒饭都一块钱一盒了。”
江妈瞪他:“别以为我不知道,学校卖的饭菜价格和我们这盒饭能一样吗?以前国安国良上大学,学费一分钱都不要,国家还给他们补贴。”她不满地嘀咕一句:“轮到我家上大学,学杂费一年将近两千!”
“现在一个还能供的起,等再过两年,你还得供一个,也幸好今年卖盒饭挣了点钱,不然想供两个大学生读大学,你讨饭去吧~!”
说着不情不愿的把存折塞给了江爸,补充了句:“你一分钱都不许多给!”
可在江爸回来,江妈发现存折上少了三百块钱后,嘀咕了一句:“一个个,就知道花钱!”
别的也没多说什么。
她再怎么偏心江松,也知道江柏如今是大学生了,将来至少也是个铁饭碗,她虽然打定主意,以后跟着大儿子过,但假如娶得大儿媳妇和她关系处不来,还有个小儿子在。
小儿子为人踏实实在,没有花花肠子,她将来如果跟大儿媳妇处不来,跟小儿子过也不会差。
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不识字,但该有的生存智慧她还是有的,心底自有一笔账在。
江柏知道江爸给他打了三百块钱的饭钱后,自己算了一下,也觉得差不多够了。
江爸说:“那三百块钱是你充在饭卡里吃饭的钱,我另外给你打了一百块钱过去,给你当生活费,不够你再打电话跟我说。”
他私下补贴的那一百元,是他的私房钱。
今天他和童父他们去的菜市场是个批发市场,菜很便宜,鸡腿也很便宜,他今天买了不少冷冻的小鸡腿,放在了妹妹的冰箱里,他觉得,可以每周去菜市场买点菜,来妹妹这里烧好,跟在高中时一样,拿个大罐头瓶带到学校里,这样饭卡里的钱就可以用来打米饭,肉菜就可以吃自己带的。
但这个起码要到十月份之后才行,现在还是太热了,烧的菜根本放不住。
他现在还在想着,要如何挣钱。
妹妹不在,他心底就不踏实,心就像飘在半空,无处安放。
再次走到江柠房子的房门口时,江柏还有些不真实感。
他先敲了敲房门,看会不会有原主人回来了,等确定里面没人,才小心地掏出钥匙,打开房屋大门,探头先往里面看了看,待看到里面真的没人,江柏才和童金刚二人放心的走了进去。
童金刚一进去,就往沙发上一座,双臂舒展地搭在沙发靠背上,翘着二郎腿,笑嘻嘻问江柏:“柏子,快看看,我这样像不像陈浩南?”他遗憾地说:“要是有照相机就好了,就给我用这个角度,拍几张照片,肯定帅呆了!”
童父看着前面的两个小子跟做贼一样探头探脑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待听了童金刚的话,催促他:“你让柏子歇歇吧,你去把东西放冰箱去,天太热,别放坏了。”又提醒他:“鸡腿放在冷冻里。”
他自己拎着东西去厨房做饭。
江柏不好意思让童父做饭,可童父在家也是做惯了的,笑着说:“你们两个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我,放心,一会儿就好。”
江柠房子里是有冰箱的,之前钱经理跟他们介绍过,知道冰箱怎么用,插上电后,童金刚就将买的鸡腿腊鸭腿放在了冷冻室里,蔬菜放在保鲜柜里,童父洗锅淘米,江柏就在一旁洗菜,切腊鸭腿。
江柠厨房的煤气灶都按上了,就差一个煤气罐和一个炒锅,就能做饭。
可江柏身上钱财有限,添置一个电饭锅对他来说都是大件了,今天的这些米蛋菜还是童父出的钱,他和童金刚两人要在江柠的房子里住好几天,也不好什么钱都让江柏出。
三个人在江柠餐厅的餐桌上,吃的异常满足。
碗是童金刚洗的,江柏回到客房,摸着床上那崭新且花纹繁复华丽的欧美宫廷风的四件套,根本不敢睡上去,生怕把妹妹的被单床罩弄脏了。
况且现在是夏季,床上没有凉席,那厚厚的被子被褥,看着就热,舍不得开空调的江柏,和童金刚、童父商议了之后,都干脆决定打地铺。
江柏和童金刚都是带了凉席的。
吴城便盛产凉席,非种稻谷的季节,马路两边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编织草席的草,被割的整整齐齐的晒在马路两边,吴城很多失了业没工作的人,就领了编织凉席的草,回家编织凉席,挣点手工费。
所以草席在吴城本地卖的很便宜。
江柠的房间里全部铺的木地板,因为有钱经理和杨美蓉偶尔来打扫,看上去非常干净,江柏原本不想开空调的,可童金刚非常想要体验一下夏日有空调的感觉,于是三个人决定晚上睡在一个房间打地铺,这样就可以都能吹上空调了。
半夜的时候,江柏被冻醒,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间竟生出几分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