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碑!
不愿意去逃避,可是,却心生烦乱。
希言终究是死于迟云之手,这个猜测被验证了,被曹泽铭亲口说出来。
顾风离知道吗?
迟云,真的太可怕了!
曹应之又何尝不是如此?
乔以陌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曹泽铭正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她,似乎等待一种判决。
她又如何去责怪他?那是他的母亲!
可是,希言那条鲜活的人命,还有自己差一点也被夺去生命!清算是清算不起的,但是当她走出来想要指责想要问他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就这样放掉迟云的时候,她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是如此的自责,如此的黯然神伤。
这些天,他被云翔的事物折磨的没有喘息的时间,拖着车祸后差一点废了的身体去公司跟那些心怀鬼胎的老家伙们斗,他也是身心俱疲的吧!他也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吧?所以,他才这样纠结,才这样伤痛,最后在绝望的缠绵过后告诉她真相!
他看到她出来,他的眼中明明闪过希冀和小心翼翼,却又瞬间恢复了平静,清冷如玉的脸,像是覆了一层淡淡的寒气,掩盖他的不安和绝望已经恐惧。
她是他唯一的救赎!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所有的指责在这一刻都说不出来!
她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心思浮动了一下,然后往厨房走去。
直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曹泽铭傻呆呆地看向厨房的方向,错愕着她的行为,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
是不忍心吧!
因为知道他的左右为难,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正是因为这种什么都不说,才更凌迟着他深深地懊恼自责的心,他透过客厅的玻璃看向厨房里忙着煮饭乔以陌。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在安安静静地煮东西,就像过去这些日子,她出院后,不顾自己身体,每天都给他熬粥一样。
她的脸上甚至没有表情,很平静。
窗外的天空很亮,下了雪的缘故吧!整个大地笼罩在薄薄亮亮的的晨光里。
他终于按耐不住,朝厨房走去,站在门口看她,不说话。
她转头,问他:“今天你想吃什么?”
他还是看着她,不做声。
她又问:“小米粥里加蛋花好不好?”
他的嘴角这才泛起一丝温暖的弧度。“好!”
可是,随即说完,就又耷拉下去。
他想问她,陌陌你到底怎么想的,可是,他不敢问,怕她说别的!怕她说要追究的事,更怕她说离开。
她开始淘米煮粥,然后打鸡蛋,又准备了小菜。
他看着她忙,看着她带着齐耳的假发,心酸心疼的难受,他知道愧对她,只要追究,他的母亲就得拿命抵命!或者终身身陷囹圄。
可是,再不好,也是他的母亲啊!
孙赫打来电话说,她在澳洲的农场享受着夏天的风和日丽,她过的很开心,他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疼。
因为,很多时候,他真的很恨她。
为什么她可以厚颜无耻到那种地步,什么都不管都不问地去开心,为所欲为,而他却要为她背负这么多的良心债?
他也想不要这些,可是,却做不到!
陌陌跟他在B城的这些天,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小套房。
她不住别墅,也打扫不过来,所以他就买了套公寓,这样很温馨,这里是他们B城的家。
他很珍惜这个家,客厅很温馨,没有大装修,因为买的是现房,装修过的,直接买了家具就搬进来了,客厅是暖暖的色调,很宜家的感觉。
这是他们的家!
他每天累到紧致回来时候,都有热汤热水,早晨走的时候,都有热粥热饭,衣服穿的笔挺,他的小妻子给他熨烫的整整齐齐。
他很珍惜,也很害怕。
他的心每天都拉锯。
他终于忍受不住告诉她了,可是,换来的是她的沉默,不说话,他的心却在悬着。
早饭吃完,她去给他找衣服,他穿衬衣的时候她给他整理,亲自帮他系口子,打领带,然后给他拿西装,拿大衣,皮鞋也擦的铮亮。
“陌陌…”他临出门的时候喊她。
她笑笑,只字不提那件事,只说:“早点回来!”
“嗯!”他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去上班了。
中午的时候,他接到电话,死机打电话告诉他:“曹董,夫人去了墓园!”
曹泽铭握着电话的手一僵,“我知道了,保护好她!”
“是!”
“不要打扰她!”曹泽铭又嘱咐了一句。
“是,您放心吧!”司机说。
在大雪过后,来墓园,到处都是寒冷的气息。
她手里一束菊花,往希言的墓碑处走去。
而墓园里,在下过雪后,好像还有人在处理墓碑,似乎在树碑施工,前面不远,有几个人在树碑,乔以陌只是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却又摇摇头,怎么可能是顾风离!
可是,刚才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