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知法犯法
二十四小时之后。
重症监护室外。
“顾风离,你再不去休息,就真的要死了,你让乔以陌怎么办?醒来看到你这样子,对你愧疚?你们让他已经很为难了,还要怎样?”车明剑看着已经一整天整夜没有离开的顾风离,他就这么站在那里,坐都不坐一下,只是站着,不知道惩罚谁。
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站着,除了抽烟还是抽烟。
乔以陌陷入了深度昏迷里,仿佛进入一个无限冗长的梦魇,永远无法摆脱,全身似被什么东西碾压过,脑袋里有无数个小人奔跑呼啸,一动不动地躺了不知道很久,只觉得很累,可是,好像什么有什么事没有做一般的放心不下,她努力挣扎着,想要自己清醒。
完全醒来的那刻,许是刚刚注射过什么镇痛剂,四肢百骸久违的安静,不再用剧痛提醒她每个零部件的存在。
睁开眼,屋里一片安静。
她看着天花板,看着各种仪器,动了动。
“他醒了——”突然地,顾风离发出了这一天一夜来第一句话,声音是沙哑地。
车明剑惊愕,回头,果然,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可以清晰地看到乔以陌睁开了眼睛。
护士跑过去,也很惊喜。
“醒了?知道自己叫什么吗?”护士柔声问,很是期待。
乔以陌没有回答,很快,又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护士立刻叫人找来大夫,检查了一遍,确定全身机能没有问题逐渐平稳了,可以推出重症监护室。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阳光,早晨的阳光,金色的,洒在某人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边。
“陌陌?”那个镶着金边的人开口了。
熟悉的声音还能听到,她没有死,微微地笑了起来。
“陌陌?”顾风离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哽咽的,沙哑的,激动的,太多的情绪都在其中。
背光处看不清他的眉眼,但他的声音低缓沉稳,她轻轻地呢喃了两个字:“风离…”
“你还认得我?还记得我是不是?”顾风离情绪激动,
内心复杂,那种情绪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她当然记得,她只是受伤了,不是脑残了!
她动了动,很痛,头很痛。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没有多少力气。她想到了很多的事,想到了放心不下的,还有泽铭,他在病着。
顾风离站了起来,身子微微俯下去,面对着她,赤红的眼睛注视着她黝黑的眼睛,长发剪了去,她的头上罩着网兜一样的头套,她面对着她,皱着眉头,却又微笑。
那样的笑容,像是开着悬崖之巅石头缝里的小小花朵,被风摧残,却又努力绽放。
她醒了!
真的醒过来了!
还记得他!
这就足够了!
“我没事,别自责!”她说的是唇语,微笑着,呼吸很平稳。
他的眉头揪紧,悲从中来,怎么能不自责呢?
“不要结怨!宽容处理!”她又用唇语继续说着,每说一个字,都很用力。
他愣住,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要留下任何的怨了,因为,每个人都承担不起,可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呢?
她在为他着想,他知道的!
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抓着他的手,然后紧紧地握了一下,那一下饱含的含义还多,她要他妥善处理。
他知道处理这样的事是应该以宽容的心去对待,可是,伤的是她啊,他如何宽容的起来,差一点就没有命了,醒来以后康复还不知道怎样,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她这样要求他,有拜托,有要求,有不容拒绝的命令,都在这一握里。
他点了点头!
她微笑着把手松开。“回去吧,别再来了!”
他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乔以陌的脸颊,那肌肤的触感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颤抖的手,所有的话,都懂!
他闭了闭眼,眼泪轻易滑出,落在她的脸上。
她微笑着,呢喃出两个字:“泽铭…”
他身子一僵,而后俯身,轻轻地抱住她,哑声道:“曹泽铭不知道,我们没有告诉他,能拖多久是多久,你好好养伤,还有,对不起,一切的一切,对不起…”
其实,她早已经不再怪他。
泪水从眼睛里流淌出来,他抱了抱她,说:“我不再来了…”
他离去的时候,没有再看她一眼,但是,乔以陌却是微笑的。
顾风离驱车直接到了水库,停在上一次,他跟她一起跌落水库的地方。
冷风刺骨,他望着水库的湖面,再也压抑不住的发出痛苦至极的吼叫声,如同失去了伴侣的野兽,发出那最后绝望的喊声,神情剧痛的癫狂,整个人都处于疯乱的状态。
“啊——”他站在护栏边,大喊了好久。
寂寞的风声,呼啸的湖面,卷起的风浪拍打着岸边,他像悲鸣的野兽,怎么也压制不了心头那蔓延而来的浓重悲哀,握紧拳头的双手发疯般的砸向一旁僵硬的护湖栏杆。
一拳一拳,血迹斑斑,骨头因为被重创而传来剧烈的痛,他就痛!那为什么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