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更得防
梁墨染心中一动,却又像受了惊,匆匆别过头,恰好避开他伸出来的手。
他的指尖温暖,划过她的下巴,托起她的下巴,语气里带着不快:“笑什么?”
“你吃醋了!”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眼底是笃定。“你在吃许哥哥的醋!从昨晚到今天都是。”
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倏地就眼神又凌厉了,微眯着眼睛轻轻皱起眉。
她过去极少见他这副样子,只有在真正遇到难题的时候,他才会这样,静静地沉思,连眼神也一并深邃下去,像一泓见不到底的深潭。
他说:“去读研。专业是MBA。”
“为什么?”她反问。“我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强迫我?”
“这个世界没有人因为喜欢就这样那样的,人生有太多的不如意都得自己去克服!读了,你的人生路会更宽!”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叫我读?我知道路更宽,可是对我来说,这个真的不重要。”
“读完了再告诉你!”他说。
“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
“因为你还太幼稚!”他语气有些讥诮,“愿不愿意读随便你,不读,就离开我这里!我不会再浪费时间!”
他的声音清冽,她却瞬间恍如在梦中,身体已先于
意识作出了反应,一颗心猛然剧烈地跳动,将胸腔撞击出隐痛。
过了许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嗓子眼里迸出来,犹带着强装的笑意:“你在开玩笑吧。”
路修睿声音一沉:“我是认真的。”
她垂下眼睛不去看他,仍是笑:“你这是赶我走?”
“不是!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如果我读完了呢?”
“三年后给你想要的一切!”
“也包括婚姻吗?”她的声音很低,很低!
“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他居然没有眉头皱一
下。
“我不要这样的爱情和婚姻,被逼到这样的份上,我不要!”说完,她转身要走,惟恐再迟一步,脆弱的心脏就要崩溃。别以为一直的忍让就是卑微的没有一点傲骨了,她还有一副贱骨头呢!
只是下一秒,手腕便被紧紧攥住。
她回过头,只见他的眼中隐约已经现了怒气,可声音仍旧控制得很好,低沉缓和地重复了一遍:“我是认真的。”
她盯住他的唇角,有一瞬间像是着了迷,而后才一摇头说:“我也是认真的,我以为你只是生气我说了那样的话提到了许继来,让你吃醋和生气。我甚至有点雀跃你会为了我嫉妒别人,我觉得自己在你心里越来越重要。但是显然不是,我知道你这几天经历了人生的大悲,我不管你是有多为我着想,读研都不是我想要的,能走到今天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愿意再
读是我深思熟虑的,你叫我读也有你的用意,可是我不愿意,你不能强求我!我想这不是原则问题,我真没给你戴绿帽子。我觉得我还是要说说我的心情,我真的觉得你的安排我接受不了。拿这个跟我换婚姻,我宁愿不要!”
同样也是平静的语调,平静到仿佛他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路修睿这才真正动了气,看着她冷静得近乎漠然的神色,手指收得更加紧,稍稍用力一带,便将整个人拖到自己身前,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抚她的脸颊。
她被他制住,避无可避,只能任由那只手一路慢慢向上,最终来到耳垂边,轻轻地捻着她的耳垂。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挑起的唇角似乎在冷笑,问她:“即使要离开我,你也不会妥协?”
她微笑的迎视着他,直直反问:“不是你逼着我离
开你的吗?我从来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是,是你一再逼我!”
路修睿看着她,那唇边的笑容炫目的刺眼。
她说:“你,从来不说你的事,你从来说的都是决定,你觉得这样的关系,我们能走多远?你说我幼稚,而在我看来,真正幼稚的人,是你吧!”
路修睿看着她,她一派平静而安定的神色,他陡然沉了嘴角,连表情也一并冷下来。
身体欺近了些,只是说:“所以呢?”
路修睿的眼底明暗起伏,梁墨染默默从他的手中挣开。没有人会知道要拒绝他有多么难,也没有人知道刚才她有多难受。
“所以你是个不信任婚姻的人,你受的伤留在你心底的阴影,你的心不够健全,却又不肯暴晒在阳光下
,你明明知道心底有坚冰存在,却还是顽固的把坚冰藏在阴影里,我拼命把阳光移过去给你温暖,可是你却拼命往阴影里躲!所以,真正幼稚的人是你,幼稚的固执,幼稚的大男子主义,幼稚的拿着固执当性格!”
她说的那样自信,那样坦坦荡荡。
她抬起头看他,眼睫投下极淡的阴影,语气中终于带了些无奈和茫然:“其实你不知道,我很向往婚姻。尽管我周围太多太多的失败的婚姻,我父母的婚姻不美满,我从记事起就失去了我的父亲。你见过的,就是梁汉成。他出轨,背叛了我妈妈,他们离婚,可是这丝毫不影响我对婚姻的渴望,他们的失败不代表我就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