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视里,位高权重,衣着光鲜,万人敬仰!
想起他有别的女儿!她亲眼看到的他的女儿开着跑车!而她,一无所有!大学时候因为省一块钱的公车费买过一辆自行车被窃时自己一个人哭了好久好久!
谁能想到,她的亲生爸爸是这位位高权重的一方父母官?
她该感谢那些磨难,让她今天依然屹立不倒,面对苦难时还能坚强微笑,最困难的日子早已过去!爸爸这个人,早已在她心中可有可无!只是心,还是堵得那么难受!那么难受!
有丝丝怨愤涌出来,她垂下头,避开他充满期待的眼睛,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她的爸妈从来不曾分开过,如果她生活在一个快乐温馨的家庭里,她是不是比现在要快乐活泼?是不是也像很多女孩一样,活的热情洋溢,活的骄阳似火?是不是性格不是现在这样安静容易自卑?
可是,她活在了残破的家庭氛围里,同样残破的,还有她苦难的幼时,可这一切,比起妈妈一生的残破与苦难,真的不算什么!她们母女早已学会了坚强。早就学会了即使伤的再深也只是一个人躲在黑暗里舔舐伤口。第二天继续笑对人生!
燕涵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放松,只是看着郝向东,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妈妈也欠了你吗?”
“不!你妈妈没有欠我,是我欠她!是我爱的不够,所以让你们伤的这样深,让她此刻都不得安宁!”郝向东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我以为我妈妈也欠了你,以为我也欠了你!所以我们都得付出代价!”
“孩子,是爸爸欠了你!爸爸一定会把你妈妈的骨灰找回来,一定会还你公道!”郝向东努力让自己平静,可是面对自己亏欠了一辈子的女儿,他还是颤抖了声音。
燕涵却轻笑,笑得无比凄楚:“人死了都不能尘埃落定,都不能一切结束,是不是挖出骨灰挫骨扬灰也不能解气?郝书纪,你真的有一个极品好妻子!是不是我跟我妈妈都该感谢你,让我们这样平凡的小老百姓,死后都要这样轰轰烈烈,不得安生?是不是我们该感谢她,让我们有幸成全她当盗墓贼?您的好妻子还真是极品,蛇蝎心肠到这样的地步,不知道这些年您跟她同床共枕时会不会做恶梦?会不会想起我妈妈?”
一翻话问得郝向东身子一个踉跄。
裴东宸看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涵涵没有让自己离开,她选择这样的时候让他陪着她一起面对她的父亲,她把他当成了最亲密的人!这份情,他裴东宸懂!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只能默默地给予她支撑和力量。
燕涵看着郝向东,继续沉声问道:“幸好我妈妈去了,要是不去,她是不是想要来凌迟我妈妈?仗着自己有点权力就拿别人当草芥,我们是小老百姓,我们没有背景,所以,我们就该死是不是?”
“涵涵,是爸爸对不起你!”郝向东哽咽着呢喃,神色剧痛。
“受不起!我只有一个爸爸,他叫燕治国。虽然他不好,虽然他很可恶,伤害过我妈妈,可是童年他也曾保我们母女不被欺凌!也曾给我一个姓,给我一个稳定的家!他就在那边,看到没有,五十米开外的墓地!他随我妈妈去了!我只有他一个爸爸!”
“涵涵,爸爸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爸爸错了!”郝向东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女儿受伤的心灵。
郝向东的面上是无比的自责,脸色苍白,唇哆嗦着,眼底满是无法掩饰的悲恸和懊悔,就像那日她看到的裴震的样子!
她看着郝向东这样悲恸的样子,突然有点不忍!真是奇怪,她为什么见他难过就不忍心了?
她想到了哥哥路修睿,想到那天他冷然的面对裴震时的样子,是不是也在心底有一丝的不忍?血缘还真是奇妙,即使那个人一天也不曾养育自己,可是在知道他是自己亲生父亲的那一刹,她的心里面对他这样自责的样子时,还是会不忍!
那怨怪和不忍同时出现,斯扯着她的心扉!
只是知道一天!她的心就这样的矛盾挣扎!
她不知道哥哥十七年怎么过的!那得有多强大心里修复能力才能撑下来?而妈妈,又是怎么走过来的!三十五年,含恨离去,跟郝向东又有怎样的一段情,始乱终弃永远是男人对女人惯用的手段。
许以清为什么这样恨妈妈?
“你能告诉我,您的妻子到底为什么这样恨我妈妈?什么样的仇恨让她这样丧心病狂,连我妈妈的骨灰都不放过吗?”
“她很快就被批捕!”
“批捕就完了吗?”燕涵轻笑。“实不相瞒,我想要她死,凄惨的死!我的孩子,我妈妈的骨灰,让我无法不恨她!我想亲手杀了她,想在她身上划三千刀,不!划三千刀都不解恨!这仇恨在我心底发芽了,已经成长为参天大树,已经深到任何人都无法阻拦,包括苍天!”
郝向东和裴东宸都是一惊。
裴东宸心痛,她的悲伤感染了裴东宸,心中一阵绞痛,抓着她的手一用力,裴东宸将她的身子拉进怀中,紧紧的搂着,不给她一点挣扎的余地。“涵涵,你别这样说!我们不会放过她,一切都有我,有法律,我们维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