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夫人回去！”郝向东沉声道。
“我要等倩倩醒来！”许以清苍白如纸的面容上都是惊恐的害怕，可是想到女儿还在昏迷中，她还是坚持。
“回去，小李送夫人回去！”郝向东语气中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不——你凭什么不让我陪着我女儿？”许以清还在尖叫。
“你回去休息！”郝向东冷冷地看着她，淡漠的神色里有不认同的坚定。
小李终究还是把许以清拉走了。
屋里只剩下郝向东和裴东宸。
裴东宸此刻不知道郝向东到底是真实的情绪爆发，还是他在做戏？他不能确定！
郝向东视线凌厉的一瞥，对上裴东宸的眸子，郝向东眼底有着深沉的凌厉，跟往昔不同，他眸子里满是审视，像是在打量裴东宸，又像是在审视他的意思，似乎是看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这样的眸光打在自己的脸上，裴东宸竟有点心虚。难道郝叔他察觉了什么？
人总是以为自己很聪明，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聪明，其实在年长者面前，一点小心思，又岂能掩盖的那么彻底？
裴东宸错愕的一愣，他还从来没有在郝叔的脸上看到如此严厉而森冷的神色呢。
那目光冷寒的没有一丝的表情，温和的面容也被霜雪覆盖住了一般，阴郁里透露出冰冻的冷酷。
“郝倩跟你说的话，绝对不是你跟许以清说的。东宸，我不知道你动什么心思，刺激许以清的这点手段，还是不会逃过我的眼睛。说吧！倩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郝向东沉声问着裴东宸，眼神犀利的依然盯着裴东宸的眼睛。
真的没想到郝叔会这么犀利，一下就洞察了他的心思。
裴东宸没有藏着掖着，只是说道：“郝倩说，她祝福我跟燕涵！”
“只是这样？”
“她还说让我保护好燕涵！”裴东宸如实说道。
郝向东的面容沉了下去，若有所思。
郝倩的话，让裴东宸和郝向东都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随口说的，她必然知道了什么！
“为什么那天要跟燕涵说桥归桥路归路？”
裴东宸微微一怔，有点意外郝向东会这样问，但想起刚才他跟许以清的对话，他在想，是不是郝叔也预感到了什么，或者察觉到了什么。对于郝向东的问题，裴东宸选择了沉默，没有回答。
“你在调查许以清吧？”郝向东在沙发上坐下来，淡漠的丢出一句话，让裴东宸无言。
“所以你跟我说，将来有天不希望我用权势压你，你希望秉公办理！”
“郝叔，什么都瞒不过你！”裴东宸反倒觉得十分平静了。
“手术室里的东西是你让人拿走的吧？”郝向东又是一句。
裴东宸豁得抬头看向他。
郝向东恢复了平静，看着裴东宸，直言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拿走的东西，是想做dna鉴定是不是？”
裴东宸再度愕然。
郝向东十分平静，挑眉问着裴东宸。“那么，东宸，你告诉我，燕涵是不是我的女儿？”
裴东宸的愕然程度不是一般，郝向东果然什么都很清楚。但是他却没有动任何声色，谁知道当初他怎么跟顾锦书在一起又怎么分开的？当初不要燕涵，现在还会要吗？
“郝叔怎么会有如此怀疑？”
“这么说，燕涵真的是我跟她的女儿了！”郝向东突然就闭上眼睛，遮掩住眼底最深的痛楚。
裴东宸看他一下哀伤了的面容，突然有些不忍，点头：“是！燕涵是你的女儿！鉴定报告上的确这么写的！”
郝向东猛地抬头，对上裴东宸的视线。
“郝叔，燕涵是你的女儿！”裴东宸再度沉声说道，看着郝向东的视线，“她身上的基因与你的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相似吻合，血样的确是我让启云从手术室里拿走的！”
“……”郝向东沉默了。好半天，他才幽幽吐出一句话：“她居然是顾锦书，居然是裴震兄的前妻……她居然走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丫头了……”
“郝叔？”
“她死了是吗？”
“你说顾锦书林素？涵涵的母亲吗？”
“是！”郝向东沉痛着一双眼睛，他知道燕涵的父母都死了，只是他真的不愿意相信。
“是的！我们亲手入殓的！”
“东宸，你先出去！”郝向东突然说道。
裴东宸微微一怔。他听出郝向东声音里的哽咽，那样的悲恸，他突然怀疑，这个男人跟父亲一样，深爱着顾锦书，又是一个阴差阳错分手的悲剧吗？
“出去！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儿！”郝向东的语气沉静了下去，刻意压制着，可是声音走了调：“给我半小时！”
裴东宸没有勉强，走了出去，他知道，他需要个空间来消化。
病房外，安安静静的，重症监护室里，郝倩还在昏迷中，意识尚不清晰。
四周安静的，旁边的房间被关上了，只有郝向东一个人。
他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可是，透过玻璃的一丝缝隙，裴东宸还是看到了，郝向东此刻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目光空洞，眼神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