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起来很累啊,是不是工作还是那么忙?”路伟接过拉杆箱,跟路修睿说着走出机场,上了车子。
“有点忙!”
路伟载着他回来,路上路修睿很是沉默,一双眼睛深邃而看不到底,偶尔会转过手腕上的表,看时间。
“哥,你敢时间啊?”
“没!”很简单的话,路修睿总是话不多,却对路伟格外温柔。看手表已经是他的习惯,养成了,改不掉。
路伟又打开了话匣子:“哥,妈的朋友去世了!就是我跟你说的涵涵的妈妈,你知道吗?她居然是锦书阿姨,她居然改了名字,隐姓埋名那么多年,还是裴部长的前妻!妈一直都以为她去世了呢!”
路修睿听到此话陡然眼神一凛,搁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骨节分明。半晌,他也只是“哦”了一声。
“锦书阿姨真的很惨啊,一辈子怎么那么惨?涵涵更惨,差一点为了妈妈买了肾……”路伟把对涵涵的了解,还有刚才病房里听到的话给路修睿说了一遍。
路修睿听完,眉头微蹙,却是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为什么妈会让你来送锦书阿姨啊?有我在不就行了吗?奇怪,只叫你回来,咋不叫姐姐们回来啊?”路伟百思不得其解,妈从来不耽误哥哥的工作的,尤其哥哥是为大领导服务的,怎么能说请假就请假的?
“一切皆有因果!”路修睿高深莫测地说出一句话,闭上眼睛。“到了告诉我,我休息下!”
“哎!哥,你成佛了啊?佛家才讲求因缘际会,你这说的!好,你睡一下吧,我开稳一点!”路伟看路修睿似乎格外累,也不再多说。
路修睿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承载了太多的心事!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在停车场停下,路伟刚要叫他,路修睿已经在停车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哥,你没睡着啊?”路伟怀疑他刚才只是闭上了眼睛。
路修睿又看了一下腕表,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拉杆箱,“把车子放好,别丢了我的东西!”
“知道了!”路伟也看了眼后面的箱子。“前面就是监控器,不会有人偷的!”
“嗯!”路修睿下车,没拿西装外套,外面实在太热。下了车,一转头看到了停车场不远处的裴震的司机。
那个司机也看到了路修睿,先是一愣,继而赶紧走了过来,远远的就恭敬地喊道:“路翻译,您怎么来锦海了?”
“送个人!”路修睿回答的很简单,却又在瞬间挑眉,看了眼四周,而裴震也在车里坐了太久了,刚好下车,路修睿的视线扫过去时,刚好落在豪华商务房车边,他看到了裴震,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凌厉。
“路翻译,我先过去了!我们部长下车了!”裴震的司机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
“裴部长既然来了,我也该过去看看!”路修睿突然说道。
“呃!”那司机已经快步走到了裴震身边,“部长,您有吩咐吗?”
路修睿也跟着走了过来。
裴震还没说话,就看到了那边走来的路修睿,他先是一怔,视线落在路修睿的脸上,有瞬间恍惚,却还是重整了自己的情绪!
路修睿已经走了过来,在裴震的车边站定,脸上是平静的表情,视线却是带着一抹打量,沉声道:“裴部长,好久不见!”
“路翻译,好久不见,没有陪领导出国吗?”裴震在人前依然是平静的,任何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突然接到家母电话,急招回锦海!”路修睿淡淡地开口,唇间竟露出一个妖冶至极的笑容,只是阴寒无比:“叫我回来送一个我该送的人!不知道裴部长在此是否也是要送一个老朋友?抑或者,我们送的是同一个人?只是想问一下裴部长,您有资格送她吗?”
裴震身子一晃,眼神有些犀利的扫向路修睿,“路翻译,此话怎讲?”
“裴部长,我送的是顾锦书!”
裴震的身子不易察觉的轻晃了一下,路修睿俊美的笑容迅速的敛去,眸光一暗,恢复到面无表情,冷声道:“看裴部长这样的反应,想来我们送的是一个人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躲在车里,不光明正大去送?怕自己身份不够合理吗?”
“……”裴震实在不懂,这个年轻人,怎么对自己这样不客气,似乎还有着敌意。
路修睿又是扯了扯唇:“看她是对自己的良心交待,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到此刻,你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而不敢上楼去看一眼!是想等大家都走了再去吗?裴部长,话摆在这里,您想道貌岸然,想面子里子兼顾,那就甭想再见顾锦书一面了!”
“路翻译,您怎么能——”司机看不下去,还没人敢跟部长这样说话呢!
裴震一挥手,制止了司机的话,司机也不敢多嘴了。
路修睿冷哼一声,转身大步和路伟朝病房走去。
“哥,你什么意思啊?”路伟大气都没敢喘一下。“你跟裴部长说这个干嘛?你好像吃了枪药了那是大官啊,京里的大官,你怎么敢得罪裴部长?你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啊?”
“他不敢!”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