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可还是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下来。
脑海里闪过跟妈妈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妈妈殷勤的叮咛,温柔的抚慰,妈妈偷偷教她德语时候的一切,母女两人用德语对话!燕治国很讨厌她们说德语,所以妈妈都是偷偷教她德语!
那些记忆,如斑驳的光影,如电影镜头般拉远再拉近,日出日落,阴晴雨雾,不停在眼前变幻,画面那样清晰,那样温暖。
妈妈!
那些记忆里的画面,在脑海里浓缩的笑泪悲欢之后,让她闭上眼睛。
一行清泪,沉默落下!
下午,燕露和谭云飞来替她,晚上值夜班。
燕涵很安静,走回去。
她一个人走在街上,马上过年了,人来人往,卖鞭炮的,卖对联的,傍晚了还不收摊!还有几天就过年了,那样的热闹。
她从旧式小区中穿过,四周充斥的是热闹的市井风情,真正的人间烟火气。行色匆匆的人群,多少人面带微笑,迎接新年的到来!迎接春的到来!
暮色渐渐苍茫。夕阳的余晖透过薄云,街道两侧金黄的银杏树,被抹上一层绚丽的红色。
街边摆满了小摊,空气中溢满油炸臭豆腐的特殊味道。
那是她小时候经常吃的零食,妈妈会给她买,很便宜,妈妈不吃,看着她吃,只是在一旁欣慰的笑!
而她手上会拿着一只豆腐串,吃得嘴边都是红油,然后非要妈妈吃一口,妈妈也会满口红油,母女二人开心的笑。
后来很长时间,她再没有站在街边吃过东西,她也再没有过那种单纯快乐的心境。
而如今,这些平常的幸福,还有吗?
燕涵摸出零钱,专门买了一串,也学着旁边人的样子,抹上大量的辣椒酱。
她迫不及待咬下一口,顿时汁水四溢,豆腐很烫,烫得她舌尖几乎麻木,味道却没有她记忆中的好,咸且辣,再也没有了当初和妈妈一起吃的感觉。
但她还是一块块慢慢吃完。也许都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风很冷,无遮无拦,透骨的凉。
燕涵紧紧裹起羽绒服,一个人站在这里承受寒风的萧瑟。
妈妈!
你一定要醒过来!
回到家,燕露的电话打过来。“姐,你怎么才回家?”
“我吃了东西回来的!”她平静地接电话。
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不知道是谭云飞处理的还是燕露,她想或许是谭云飞吧,早晨她走到时候看到谭云飞在端水,拿拖布。
“你的同事路伟说让你给他打个电话,他打了家里的电话!”
“知道了!”燕涵倒是没有想到路伟打来了电话。
她没有打路伟的电话,她打了那个在洗手间里看到的号码,那个被她刻意记在大脑里的号码!
“请问,你们需要肾源是吗?”
那端立刻传来急切的男声:“你,你是谁?”
似乎格外的急切和谨慎。
燕涵知道非法倒卖会被抓起来的,“我只想知道,一颗肾多少钱?”
许是她的直接,让对方安抚了一下。“价钱好说,一个健康的肾,我们最高能出到十万块!”
“只有十万块?”燕涵惊呼,为什么这么便宜?
“小姐,有的中介机构只出到5、6万,我们已经是最高的了!”
“太便宜了!”燕涵摇头。“如果不是急需用钱,我不会打这个电话,容我再想想!”
“你若真的健康,价钱我们可以商量!”那边看起来很需要健康肾源。
“我再想想!”燕涵说道。
挂了电话,久久失神,脸色已是煞白。
第二天,她一早去接替谭云飞和燕露。
当她出现在医院时。
谭云飞看到她,风吹乱了燕涵的一头秀发,连日来的狼狈疲惫,依旧不能掩盖住她的耀眼芳华。
她依然眼波如水,隐含着深深的忧虑与哀愁。
即使穷途末路,她依旧保持神色镇静,将自己的紧张与慌乱压在心底,这就是燕涵,她永远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而他错过了她!
永远的错过了她!
谭云飞一双眼矛盾的看着神情平静而充满哀愁的燕涵,眷恋她此刻那柔和的模样,可是她却再也不属于他!
“涵涵,你来了?”谭云飞问道。
“嗯!”燕涵目光掠过谭云飞关切的脸,问道:“妈妈还是没有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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