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女装换一个老婆, 值了。
白子潇的手指不断拨弄这凌寒凇衣摆上面挂着的一串金色的水滴样装饰,任凭它们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凌寒凇冷眼看着他,已经过了这么久, 他依旧不知道那张玄色面具下面的容貌。
“你在想什么?”白子潇眨了眨眼睛, 语气轻快。
“在想......”
凌寒凇顿了顿, 缓缓抬起手, 素白的手指落在了面具的边缘,
“你到底在躲着我什么?”
“躲着你?为什么这么说?”白子潇问。
“既然不是的话, 那你的面具能在我面前摘下吗?”
凌寒凇缓声道,同时那只手又慢慢落下。
白子潇沉默了。
他发现,凌寒凇在某些方面上,真的很聪明。
“我不是在躲着你。”
白子潇耸了耸肩,换了一个轻松的语调,
“我只是担心你接受不了罢了。”
凌寒凇嗤笑一声,他好歹也在中洲游历了近百年, 什么东西没有见过?
“所以万一你走了, 我从哪里再找一个?”
白子潇伸出手勾起对方落下的一缕青丝, 随口解释道。
嗯,虽然听上去一点也不靠谱就是了。
果然,凌寒凇完全没有什么反应, 反而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
“走?你会让我走吗?”
勾着那一缕青丝的手指猛地一顿,一不小心就扯了一下。
“你明明知道我的回答,为什么还非要我说出来的。”
白子潇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插过发丝的尾部,顺带就借着这个姿势将人圈在怀中,
“痛吗?”
凌寒凇抽抽嘴角,他好歹也是个修仙的人, 又不是凡人。
而且就算是凡人,也不会因为被扯了一下头发就疼到不行吧。
“其实没什么感觉。”凌寒凇道,同时有些别扭地动了一下。
离得太近了,对方身上的潮湿和水汽,以及植物特有的气息全都环绕过来,一丝空隙都没有留下。
凌寒凇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他往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
虽然离不开千水宫,但先离开这个地方也行。
顺便还能试探一下白千澜对于自己的容忍度。
凌寒凇始终想不明白,他和对方都没有见过,怎么就莫名成了对方的目标?
然后他还没有走两步,就感觉头发尾端被人狠狠拽住。
一股大力顺着发丝传来,整个人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拽着往后倒去,最后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是真的冰冷那种。
无数的冰灵气不断在四周环绕,浓度几乎是瞬间就上升,而且范围还在不断扩大。
四周的一切,包括地板柱子壁画灯柱,全都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凌寒凇猛地想起那个在客栈中的夜晚,那涌入自己身体里的巨大的冰灵气。
又寒冷又痛苦。
“不要......”凌寒凇喃喃道 ,露在外面的皮肤抑制不住地颤抖,连语气都显露出一丝惊骇。
白子潇也被庞大的冰灵气给冻得不行,草,他居然忘了一个月一次的远古寒冰剧毒。
他紧紧抱着怀里面的人,发凉的唇擦过对方的耳垂,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到最后也只能勉强说出一句。
“抱歉,原谅我。”
覆盖着薄冰的地面清晰地倒映出大殿內发生的一切。
冰霜之花在冰面上绽放,留下一地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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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魔域中难得的好天气。
暖融融的血色阳光照在被掩埋的半个头骨上面,细小的骨头缝隙中,艰难地生长出一颗同样血红色的小草。
一只长着长长獠牙和长长尾巴的啮齿类魔物跑出来,趁着好天气搜寻自己的食物。
但是在这样的好天气中,千水宫却被笼罩在了一层冰冰凉凉的冰雾中。
“尊上到底怎么了?该不会又是和夫人吵架了?”
黎千阳感受到这冰雾中独属于白子潇的气息,有点担忧。
自从不久前那个荒谬又混乱又简单的婚礼后,千水宫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但偏偏这时不时闹出来点什么东西,总能让所有魔修感受到,千水宫是真的不一样了。
“不知道,我可不敢乱说话。”一位魔君站在树下面,耸了耸肩。
剩下的魔君纷纷点头。
于是他们商讨了一会儿,一致决定先出去避一避风头。
毕竟在魔域中,可不会讲什么仁义礼智信,要是千澜魔尊发怒牵扯到自己,那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毕竟魔域中,实力为上。
于是等凌寒凇总算和白子潇掰扯清楚,心累地走出主殿后,看到的就是空了一大半的千水宫。
那日见过的眼熟魔修,全都不见了踪影。
偌大一个千水宫,居然只剩下了不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