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是被体内的热流给热醒的。
他睁开眼, 就感觉身体里有不同于自己的内力,灼热且霸道,温暖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经脉。
“我...咳咳咳...”易沉开口,却感觉嗓子处干哑得厉害, 说出的话也嘶哑难听。
黑暗中, 清清凉凉的溪水被送到了他的唇边。
“谢谢。”易沉靠着身边人的臂膀, 微微张唇, 却被溪水给冻得一激灵。
黑暗里,他听见一声叹息, 随后唇被温柔地含住, 温热的水流顺着唇齿流入。
“易沉,我记得好歹你也是武林高手榜上前十的人,怎么这么容易就生病了?”
“我生病了?”易沉哑着嗓子问, 才发觉自己现在浑身无力,还有点冷, 脑子也有点不清楚,只不过是因为白子潇一直给自己传送内力, 才勉强盖住了这些症状。
“嗯。”白子潇简单地回了一句。
“可能是...功法问题吧, 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畏寒。”生病中的易沉看上去比往常更脆弱一点,抱着白子潇的腰拼命往他怀里靠。
白子潇感受着易沉脸上的略高于平常的温度, 又叹口气。
明明知道现在身体虚, 却还要作死地挑衅,偏偏中途又不肯说。
结果被自己拽着头发三次摁进凉水里,又在冰冷的地板上进行过一次,对易沉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的深入交流。
不生病发烧才怪。
白子潇有点发愁,易沉说过那番话后,他自己倒是干脆利落昏过去了, 就剩下自己在这里纠结。
确实,这么长时间相处,就算是个石头也该有感情了,白子潇本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压下对易沉的悸动,继续当他无情的天下第一剑客。
但当易沉昏过去,开始发烧,胡言乱语时,白子潇不得不承认,那一刻自己真的慌了。
“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吧。”白子潇捞起易沉的墨发,无聊地绕在了自己的手指头上。
“说不定。”易沉又缩了缩,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对了,双S是谁?”
“啊?”白子潇眨眨眼,这才想起来那个奇奇怪怪的梦,然而他翻遍天下第一剑客白子潇的记忆,也没有发现这个奇怪的词语。
“就是那次,你在梦里喊出来的名字。”
“我不记得了。”
“阿潇,你会不会是还有一段记忆没想起来?”
“不清楚,但我从小到大的经历我都会记得,从来没有存在过双s这个词语,说不定只是胡话罢了。”
易沉安静了几十秒钟,突然开口。
“白子潇,你一定还有什么没想起来,绝对不是胡言乱语。”他肯定道。
“怎么感觉你比我自己还要相信我自己的梦话?”白子潇笑出声。
“你有没有发现,我说的是‘名字’,而你说的一直都是‘词语’,也就是说你绝对了解双S,并且知道它并非一个人。”
白子潇他想了想,貌似还真的是这样。
而且除了双s,他在失忆阶段想起的那些词语,包括什么py、法师之类的,在天下第一剑客白子潇的记忆里,也没有出现过。
怪不得江湖上的人评价易沉的词语中,有一个就是心思缜密。
白子潇他还想问易沉两句,却发现对方靠着他的胸膛,又睡过去了。
算了,等易沉醒了再说吧。
白子潇的右手抵着易沉的背部,源源不断往里面传送内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裂缝突然出现在石壁上,强烈的阳光漏下来,一片明亮。
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非是九冥教的教众,而是陌生的面庞,以及朝着他们冲过来的几十条毒蛇。
**
一天后。
易沉是在颠簸中醒来的,他抬起眼,却猛地看见刺目的阳光,顿时又闭上眼睛缩了回去。
他现在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身体里暖洋洋的,仿佛回到了九冥教中的那段懒洋洋的时光。
身处南方多水地带的九冥教,一向都是多云多雨天气,难得会出来明媚的阳光,而一旦出现,九冥教的教众们就跟看见宝藏一样,欢呼着跑了出去。
在这种难得的天气下,易沉也没去管撒欢的教众,自己找个较高的屋顶,拿上一壶酒,任由太阳光洒在自己身上,一躺就是一整天,绝对是最美好的回忆。
略微适应了阳光后,易沉再次睁开眼,却发现周围的景色不是金象王的陵墓,也不是熟悉的九冥教,甚至不是在一条道路上。
郁郁葱葱的树,高耸的山峰,往下看是距离他几百米的地面。
易沉:“?”
为什么他一觉醒来会在悬崖上面?
“你醒了?”白子潇感受到背上的动静,问了一句,同时右手又往上抓住了草,借着力往上爬。
“这是?”易沉好奇。
“这里是九冥教的第三山后面的悬崖,爬上去,我们就回去了。”白子潇简单说明了一下,让易沉安心。
“不是,我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易沉他不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