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脚步声远去后,温绪风从棺材中爬出来,竭力抑制着颤抖的声线:“你们....能借我点道具吗?”
一开始声音还算镇定,但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已经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的悲哀。。
任谁突然得知,疼爱自己的妈妈是假的,一向听话的弟弟是假的,自以为的仇人和自己一样只是个受害者,都一时间接受不能。
温绪风收敛起情绪,看着青年离开的方向,拳头攥紧。
扮演女鬼的小姐姐默默将手中的道具假发递了过去。
扮演爬行鬼的小哥哥送上了自己的道具断手。
扮演墙中鬼的女人摘下了自己狰狞的恶鬼面具。
温绪风全副武装,带领剩余的几百个工作人员,硬生生把刚刚那个青年给吓昏过去。
“真是恶心。”温绪风摘下面具,嫌恶地看了一眼散发着恶臭气息的青年,也不知道是在说这股气味,还是在说昏死过去的青年。
等白子潇拿着冰激凌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绪风站在那里,脸上满是泪痕,脸色苍白,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同时又带着一丝扭曲。
白衬衫上面洒满了道具用血,一只道具断手趴在他胳膊上,头上松松垮垮落了一个假发,发梢滴血。
而不少工作人员围在他周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么快就已经吓唬完了进入安慰环节了?白子潇心下有丝可惜,自己要是多呆几十分钟就好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鬼屋虐待的支线任务已经完成,自己看不看也无所谓。
白子潇靠在鬼屋门口,拿着冰激凌挑眉:“温绪风,你感觉如何?”
温绪风脸色扭曲了一瞬,随后一字一句仿佛泣血道:“我很喜欢,多谢。”
白子潇心中满意了,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恶意:“我可是特意给你安排的呢。”
“白子潇....”温绪风看着吃冰激凌的对方,眼神复杂,“我....我没有想到原来你是.....”
当初自己会和白子潇结婚,就是因为在毕业宴会上被灌了一杯柠醉,然后就和被带错了房间的白子潇稀里糊涂滚到了一起。
等醒来后,对方一眼看中了自己的脸,就干脆直接用钱强迫自己的家人把他嫁了过来。
所以婚后温绪风一直厌恶白子潇,平常也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连碰都不让对方碰。
一天天下去,白子潇就逐渐失去了兴趣,开始寻觅路边的野花。
可现在想想,同学都知道自己对这种加了柠檬汁的红酒毫无抵抗力,沾上一点就开始神志不清。
所以那个包厢里的柠醉绝对是故意为他准备的,再回想起来母亲接到钱表面悲愤暗中喜悦的表情....
原来不是阴差阳错,而是早有预谋。
温绪风一想到过去的场景,整个身体就气到发抖。
避风港原来是豺狼窝,而被自己厌恶的人却别别扭扭关心自己。
“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白子潇痛痛快快承认了,他就是故意把温绪风扔鬼屋里,故意让工作人员可劲吓唬他,故意当着他面吃冰激凌的渣攻。
温绪风抿唇:“原来如此,你还想玩什么?云霄飞车吗?我陪你。”
貌似白子潇挺喜欢那个的,走之前还恋恋不舍,虽然自己恐高,但如果能让他开心的话,牺牲一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如果多来几次的话,白子潇说不定会很快乐。
白子潇当然很快乐,温绪风都被自己虐到要用云霄飞车来报复自己的程度了,这说明自己虐技高啊。
呵呵,你以为你恐高,别人就都恐高吗?
白子潇冷笑,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报复,看看到底是谁亏了。
两个小时后,他们将游乐园所有的高空项目玩了个遍。
温绪风腿软到站不起来,整个人就跟没有骨头一样靠在白子潇身上,已经开始神志不清。
“咱们还玩吗?”白子潇扶住他,防止对方真跌在地上。
“玩!为什么不玩!还有两个没玩。”温绪风往前走了一步,结果被一块石头给绊了一下,要不是白子潇眼疾手快,现在早就趴地上了。
“一共十个高空项目,我们已经体验过了九个,还剩下一个。”白子潇纠正。
“没错啊,十减去九等于二。”温绪风抬眼,眼神迷茫。
白子潇:........得了,人已经彻底不清醒了。
在温绪风不清醒的情况下,估计多少刺激的项目也凌虐不到对方的内心,还不如让他缓一缓,等清醒了后再继续虐。
白子潇抱着温绪风坐上了旋转木马。
在一上一下的缓慢运动中,温绪风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点,他看着周边的场景:“原来是旋转木马啊...我还以为....”
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失望。
“嗯?你以为是什么?”白子潇伸手掐住温绪风的下巴,语气上扬,“需不需要我把你的幻想变成现实。”
“不....不用了!”温绪风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家里还行,但游乐场这种公共场所,虽然现在没有游客,但它依旧是个公共场所啊。
“不用?不好意思,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