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肖潇笑了笑,摸摸他脑袋:“谢谢小初,不过今天不问什么,今天潇潇姐的任务就是给你做一下心理疏导。”
心理疏导的时间并不长,对宁初来说与聊天无异。
肖潇将需要的信息收集完全,问宁初:“好了,现在该你了。”
宁初眨了眨眼。
肖潇也同他眨了下:“小初没有问题想问我吗?”
宁初忍不住摸摸鼻子。
好吧,只能说,在专业人士面前,一切相关的遮掩都是班门弄斧。
他的确有许多问题想问肖潇,没有多客气:“潇潇姐,你说你很久就认识我了,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生病抑郁啊?”
“抱歉小初,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肖潇:“那时你几乎不说话,我没有办法跟你交流,也获取不到任何与你病情相关的信息,只能知道你当下情况很糟糕,并且一直想要离开。”
“我为什么会想要离开?”
宁初连忙又问:“我想要离开去哪儿,你知道吗?”
不能得知抑郁症的原因他会难免失望,但眼下他更想知道的是,他为什么会一心想要离开。
从昨晚,他就感觉到今今有哪里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他说不上来的微妙变化,像是蜗牛在长跑途中前进了半米,很难察觉,但实实在在一段湿漉的痕迹,也许花费它全部的力气。
他把一切藏得很
好,将巨大压缩得渺小,所以才会哪怕只是泄漏一点,悲怆和患得患失就足以叫宁初震撼。
他不动声色地担忧,被影响,再次对自己为什么想要离开的原因起了执念。
“我不清楚。”
肖潇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抱歉于自己没办法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
“小初,一个人产生抑郁的原因有很多,工作,家庭,亲人,朋友,爱人,生存环境,或者仅仅是对生活沮丧,所以同样的,这之中每一个都有可能是你离开的理由。”
“我能告诉你的不多,只是你在情绪最低谷的那段时间,少数几次同我交流的话题都是围绕临总。”
宁初:“我都说了什么?”
肖潇:“你问了我很多有关临总的事情,有工作,有生活,还有偶尔艰难提到的,家庭妻儿。”
*
*
肖潇走后不久,房间的门被再一次推开。
宁初看着临颂今走进来。
在光线不算明亮的房间里,临颂今来到他面前,帮他将被子往上拉了些。
没有提刚刚他们都聊了什么,只是问他想要先吃东西还是先睡一会儿。
“今今。”
他仍旧保持着靠坐在床头的姿势,看着面前人半隐在昏暗中的精雕细琢的轮廓:“失忆之前,我知道你结婚的事情吗?”
临颂今手机的动作停下了,只是没有抬头:“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失忆之前的宁初为什么要离开。”
宁初表情专注,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今今,我想了很多种可能,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好像只有你结婚。”
“今今,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一在我跟前晃,我就手痒,就很想抱你一下,想趁你不注意亲一下。”
“跟你做好朋友我忍得很辛苦的,我耐力不行,肯定不可能忍得了跟你做一辈子好朋友,更何况你还结了婚,我在边上眼瞅着,不是戳心窝子么?”
“我肯定不能接受呆在已经结婚的你身边,就像你……18岁的今今,如果18岁可以结婚,如果我结婚了,你会接受继续呆在我身边吗?”
现在的今今不知道还喜不喜欢他,他怅然改了口,忽然不知道问这个问题的意义是什么了。
他不知所措起来,攥紧了被角。
也许他只需要阐述自己的想法就好,没必要拉今今下水,万一听到不喜欢的答案,又会——
“不会。”
宁初思绪一空,抬起头。
“不止18岁时不能接受,就算是现在,我也不能接受。”
临颂今眼睛里面那些从前宁初一直看不懂的东西好像都陨落了,海潮退去,露出下面藏了太久的断壁残垣,满地狼藉。
“我可以随叫随到,可以在你需要帮助时为你做任何事,但是宁初,我没有办法看着你爱另一个人,而我成为你组建家庭的外人。”
“不止过去
不能,
现在不能,
将来也不能。”
自以为的恨早就已经土崩瓦解,或者哪里算得上恨,只是因为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会在失去的时候急需转化成另一种体态企图永久封存。
八年,那些不知道怎么从日暮降临熬到东方露白的日日夜夜;
为一句堂堂正正呕心沥血从私生子一步步走到继承人;
无数次因为不甘远赴海外,却因为胆怯不敢再迈进一步;
就算被空想折磨得心神衰竭也仍旧奢望着能够回到从前……
世界上哪有这样浅薄的恨?
恨到兜兜转转一大圈,到头来只恨自己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