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天真模样。然而像这样恬静的容颜,也已经很少很少了。
谢寅伸出手,手指抚过他的额迹。
“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的请求,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就你想得出来。”
如果不答应,或许就不会这么快动心。
在几分自嘲的笑意中,男人俯下身,在沉睡着的男生额上落下一个吻。
......
......
周末的时候,沈宁按照惯例去了医院检查,他的肿瘤是良性,在两个月多药物控制之下,明显有了好转。然而继肿瘤之后而来的造血干细胞移植才是最痛苦的,为此,沈宁和谢寅甚至接受了好几次理论辅导,以便他们将来更冷静地面对移植过程中各种困难。
今天的检查结束之后,医生单独把谢寅叫到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么?”
在最初过度紧张形成的慌乱后,谢寅显然掌握了自己的基调,不至于被医生叫过去后就露出警惕之色。
“关于沈宁的治疗,我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你说。”
“我在京海的一个朋友,也是医学院博士生,他现在正跟一群专家研究一个课题,就算关于基因疗法治疗免疫缺陷症。”
谢寅微怔之后很快道:“我记得你说过现阶段的基因疗法还不成熟,还在临床试验阶段。”
“是的,他们的专家项目也还没有完全通过测试,但他们这个项目已经有了成功的实验组,技术方面较国内外其他研究小组都更为成熟。最重要的是,基因疗法一旦成功,后续复发可能性极低,相对于移植复发风险来说,基因疗法对病人的伤害和术后恢复都更有利。”
“如果完全都是好处,你不会这么郑重地跟我说的,告诉我,如果失败,会怎么样?”
对着谢寅这样的明白人,医生毫无隐瞒的意思:
“基因疗法是将含逆转录病毒载体在体外转染混着的造血干细胞,并且重新输入病人体内的一种方法,现行的病毒载体安全性和可控性还未得到大量实验证明,一旦失控,我们无法及时控制病人病变情况,如果病患突然恶化或者产生其他不良反应,我们无法及时予以治疗。”
“可能会失去生命。”
谢寅回病房的时候,沈宁正歪着脑袋倒在床头,一脸病怏怏的样子。看到谢寅,他眼睛一亮,立刻从床上爬下来,一脸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的样子。
“谢先生,我们要回去了么?”
“嗯,医生说你表现很好,肿瘤得到了有效控制。”
“哦,那真是太好了。”沈宁也不知道听没听他的话,只是迅速问:“那我们回家么?”
谢寅轻笑了下,蹲下来给他系上鞋带。
“你就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么?”
“当然了。”沈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鬼才会想待在这里。”你以为他在医院待了多久?他可是每年至少花一个月时间在医院“度假”的人啊。
谢寅把他扶起来往外面走,脸上神色晦暗难辨。
那之后谢寅如常上班,他是个擅长隐藏心思的人,哪怕他在沈宁这件事上花费了极大心血,他不表现出来的时候,也很容易让人忘记他心里还记挂着这件事。
然而这也只仅限于对外人,对于工作时间几乎都和他在一起,以猜测他心思为工作的邵正觉,谢寅的心不在焉还是很好看出来的。
现阶段,能让谢寅这么牵挂的也就只有沈宁的病了。邵正觉心中感叹,他在给谢寅和沈宁模拟合同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两个人会成为现在这种状态。
不管单纯是作为谢寅的贴身助理,还是单纯关心沈宁的病情,邵正觉在处理与沈宁有关的事上都做的非常周到。
早会结束后,邵正觉正要从办公室走出,他开门前多嘴说了一句。
“沈先生还好么?”
谢寅抬了抬头,道:“他还好,已经找到造血干细胞配型了。”
“这就好。”
他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座位。例行翻阅各种文件,忽然他目光顿了下,重新点开刚刚关闭的邮件。
几分钟后,他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谢总,我这里有一封邮件,不知道您要不要看。”
邵正觉鲜少有迟疑不决的情况,谢寅问道:“什么邮件。”
“是关于源海福利院,他们有一个一直受我公司资助的小女孩刚刚做完了第二次骨髓移植。”
谢寅抬起了脸。
......
源海福利院是谢氏众多慈善活动中的其中一个,如果不是过年那会因为沈宁的乐队演出,谢寅对这个名字应该是完全陌生的。
而此时此刻,他站在一间病房外面,看着里头一个小女孩正在接受医生的例行检查。
小女孩已经从层流洁净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她看着非常瘦,小小的一个,坐在病床上,乖乖地听着医生的话。几个护士看起来很喜欢她,一直小声跟她说笑。
福利院的院长知道他们的捐助人要来看女孩,非常得激动,一直在说女孩现在的病情,说她身体已经逐步恢复稳定,各项机能都恢复得很好,非常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