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过敏尤其严重,身上出了密密麻麻的疹子,为此他还要求谢寅站在外面不要靠近。
“看到我现在这样会影响我们以后健康的性关系。”
什么狗屁健康的性关系,我们两个的关系从来没有健康过。
谢寅站在病房的窗户外,咬着牙遏制住满脑子恶劣的念头。
他的医生朋友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地说道:“很多情侣都会有这个心结,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
谢寅冷漠地回道:“我不觉得他丑陋。”
“可是他觉得。谢总,你偶尔该体谅一下普通人的心情。”
谢寅微怔,过了一会沈宁又让人把他叫了回来,他整个人缩在医院天蓝色被子下,露出一对闪闪发亮的眼睛。
“谢先生,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赶走的。”
谢寅久违地感到了心脏发出的钝痛。
“没关系。”他宽容地说:“我可以体谅病人的任性。”
沈宁艰难地笑了一下。
“那谢先生真是宽宏大量。”
他体内用了大量的药剂,才克制住急性过敏,过了一会,他就在心电监护仪平稳的声音中睡了过去。
谢寅给他捏好被子走出房间。
“我们已经找到了和他匹配的造血干细胞,在肿瘤和身体各项数值都稳定后,就可以开始移植预处理。”
对大多数免疫缺陷症患者来说,移植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但谢寅看着并不是很高兴。
“移植成功之后也有可能复发是么?”
医生一愣,也只能道:“这是不可避免的风险。”
沈宁的过敏反应持续了两天才缓和下来,但食欲不振和恶心呕吐依旧没有缓解,他每天都吃流食,还有补充蛋白质,人肉眼可见的又清瘦了点,愁得丽姨每天都唉声叹气。
偏偏沈宁回家都第一天谢寅就有个重要客户要见,需要出国一趟。
沈宁恢复了点精神,就有力气嘲笑他了:
“谢先生,我还要跟病魔抗争一年甚至更久,难道你要辞职在家给我当职业陪护么?”
“走吧。”他浅笑着道:“我会乖乖在家等你的。”
虽然沈宁的承诺一点都不可信,但医生也告诉过谢寅不要给病人增添额外心理负担,他只能如常地出门,只是道:
“任何时候,都要接我的电话,不许保镖离开你半步。”
“嗯,除了睡觉和上厕所,我保证都在他们视线范围内。”
谢寅这才不算很放心地走了。
谢寅走后不久沈宁就接到了乔语颜和箫锦的邀请,因为他在亚洲艺术双年展上一举成名了。著名美术收藏家看中了他的画,几个权威的艺术媒体也报道了他的作品,评论家的嘴里难得出现了一致好评。那幅画一路过关斩将入围了艺术大奖。在得知他还只有二十岁(周岁)后,当地媒体更是声称他是继李昌雅之后最年轻的杰出艺术家。
因为李昌雅成名是在二十二岁,而沈宁是二十岁,不知道李昌雅现在是什么心情,沈宁想了想,开心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乔语颜和箫锦都已经被谢寅提前打过了招呼,不管是因为谢寅的嘱咐,还是他们本身就是沈宁的朋友,这个庆功宴没有举办得很花哨,他们只是邀请了油画圈子里几个相熟的朋友,在一家隐秘性较好的餐厅开了个饭局。
沈宁和他的两个保镖提前十几分钟到了地方,一个穿着绅士的服务生上前道:
“你好,这边客人有为两位单独安排的房间,请跟我来。”
两个保镖踌躇了下,还是跟他走了,毕竟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沈宁在没人的地方突然晕倒或者什么,现在他跟朋友们在一起,有什么事都能立刻喊人。
送走了两个保镖,服务生又道:“沈先生,您这边请。”
沈宁跟着他上了楼,推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房间很宽敞,看着是一个套间,却不像是吃饭的地方。沈宁走进两步看了看左右,正疑惑着他朋友们都去哪里,难不成他是第一个到的人,从一个小房间里就走出来一个人。
青年步履从容,面容英俊,妥帖的打理和从气质里流露出的贵族仪态,上从倒下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优雅”两个字。
沈宁看着他张了张嘴,他恍惚地明白了什么,下意识转身往门口走。季之遥上前几步拉住他的小手臂,顺手按住门道:
“别急着走,我特意从国外飞回来见你,你就连聊几句的时间都不肯给我么?”
沈宁有点怀念因为害怕引起过敏摘掉的戒指了,它要是还在,他直接一个猛虎掏心扑上去了。
他头疼道:“你知道我朋友都在这里吧。”
季之遥笑道:“知道啊,所以你更不用担心嘛,我只是想跟你说话,说完了话,我们就各自分手了嘛。”
沈宁:“我觉得还是不用了,你想见我的话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或者你也可以参加今晚的聚会。”
他转身就要走,季之遥用力地按住门笑道:“你非要走的话我就只能用一些特殊手段了,我知道你生病了,你放心,我还有家人和大好的未来,肯定不会做傻事的。”
他看起来十分温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