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股让你愤怒让人疯狂的力量。”
“比如?”
“比如,贫穷,比如,家庭暴力。”
李昌雅怔了怔,点点头道:“的确,长时间的贫穷容易扭曲人的心灵,致使人自卑,极度的自卑又会引发极端的自负,家庭暴力就更不用说了。不过,你都没有展现在你的外表和行为上,这一点让我非常惊讶。”
“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有展现吧,只是我比较擅长伪装。”
沈宁开心地说道:“就比如我现在开开心心地在跟你喝下午茶,你不会知道其实我内心很想叫你滚蛋,或者伙同陈苍南一起按住你缝住你的嘴巴。”
李昌雅:“……”
正巧此时陈苍南回来了,他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沈宁转过身向着他温和一笑,说道:
“没什么。”
李昌雅:“”
虽然李昌雅看似有一点点不自在(警惕),但他们聊得还算愉快,临走前陈苍南道:
“4月份的亚洲展,你会参加么?”
沈宁:“看吧,如果我把这幅画完成,可能会参展。”
陈苍南:“那挺好的,我很期待你把李昌雅也挤下去,这家伙一点都不尊老爱幼,真的一点都不爽。”
李昌雅:“我人还在这呢。”
两个人在傍晚黄昏下离开,总结这一天的历程,就是两位未来大师吃饱喝足开开心心地走了,而过不久,这栋别墅的真实主人也回来了,晚上两人开开心心地吃饱喝足。
时间就这样平缓地过去,又过了两天,沈宁开学了。
由于沈宁这会儿已经找到了未来职业,并且确保自己不会饿死,他现在上学就是为了开心,为了好歹拿个学历,这毕竟大学生不拿毕业证书说不过去是吧?
不过没有未来压力,他每天过的都很快乐,丽姨每天早上送他出门,都有种送孩子上学的感觉,还不是大学,就初高中。
日子过的平稳,有天回来的时候,他突然说道:
“谢先生,我要练习打鼓。”
谢寅从桌子后头抬起脸:“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学校有个专门为福利院啊养老院之类免费表演的社团,他们走了几个会乐器的,正在招新,正好我以前学习过架子鼓,就加入了。”
谢寅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学的打鼓,怎么提交上来的报告上没有,反正他货不对板地方多了,不缺这一样。
“你的身体坚持的住么?”
沈宁是那种在一定噪音下停留十分钟就会大脑抽疼的人,如果一般人对噪音的忍耐强度是5,那么他大概就是2或者25。架子鼓分贝至少70以上,正常情况,他待个半个小时就到极限了。
沈宁充满自信地说:
“谢先生,我发现这个跟学车是一样,虽然听着可能会觉得难受,但自己练就不会。这个我学过的,你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既然他都这么说,谢寅也就道:“那你周末在家练吧。”
“好啊。”
不等周末,第二天上午就有人把鼓送来了别墅,没两天,一个小型私人音乐室也改建完成了。周五的晚上,沈宁坐在架子鼓面前,非常满意地拿起了鼓棒。
“铿”的一声,然后是“哐”的响声,紧接着是“铿咚锵咽嘭”,紧密的鼓声连成一片暴雨冲刷着石板地面,是冰雹砸在路过的车顶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是狂风撕扯着扎根的大树,海啸卷起岸边的冰淇淋小店,蝗虫路过青青草原这充满节奏感,享有韵律感的演奏,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话:
难听。
沈宁连续击打了十来分钟,终于自己先受不了地倒了下来。
谢寅神色如常地从耳朵里拔出耳塞,道:“学过?”
沈宁趴在鼓上,有气无力地说:“学过一段时间。”
谢寅走过去,伸出手道:“给我。”
沈宁半信半疑地把鼓棒交给他:“谢先生你也学过?”
谢寅淡淡道:“学过一段时间。”
“”
谢寅的学过一段时间可比沈宁的靠谱多了,他先是寻找了一会感觉,然后才拿起鼓棒开始正式打奏。
一段富有节奏感的音乐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传出,谢寅手上握着鼓棒,袖子半卷到小臂,因为手上不间断的动作,手臂肌肉时而收缩时而扩张,露出非常结实的肌肉曲线。他领口扣子解开了两颗,颈部一块的皮肤因为全神贯注而泛出淡粉的颜色,乌发垂落,遮掩住眼底的光。
这是与他平时截然不同的形象。有点张扬,有点叛逆,非常的英俊,甚至有点年轻气盛的凌冽。连同他削薄的唇也不再如往常刻薄,反而让人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
沈宁看着他的侧脸,鼓点密如骤雨,又像是春日潮湿的泥土透出的黏稠气息,让他大脑在短暂时间内陷入混沌当中,只有鼓声不停不停地顺着大脑渗入他的身体,连同指尖和心脏的部位都被浸透。
片刻之后,鼓声忽然停了下来,谢寅转过脸,他漆黑的瞳孔里带着一点冷白的光,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就好像一潭碧波被风吹开,水波忽地一漾,装不下的水从井口慢慢地流下来。
沈宁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