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所以今年过年他在谢寅的别墅里过。他自觉适应良好,就是两个大人,好像他没了他们不行似的,临走前一个比一个交待多。
等到最后一辆车子驶出大门,沈宁才走回房间,他看着空旷旷的房子,眼中的光彩慢慢沉淀下来,忽然他大喊一声,踢飞拖鞋就往楼上蹦去。
每年除夕夜在老爷子家过已经是一个传统了,这一天,谢家老宅子又是人声鼎沸,谢寅一家,他二叔一家,姑姑一家一家三代十几口人,齐聚一堂,那是叫的一个欢欣鼓舞,熙熙融融。
老二照旧跟老爷子在下棋,客厅里一群人在抢遥控机,但抢了又不看,一个个低着头玩手机。谢靳毕竟年纪大了,又有自己的事业,不喜欢玩那些个没营养的,坐在边上和母亲,伯母聊天,他老婆预产期就1月份,现在满心都是期待加恐慌,恨不得把产妇照顾和初生婴儿照顾的事宜听上一百遍。
谢寅聆听着姑父的生意经,偶尔给几个建议,毕竟一家人,只要不是太过分,能提拔的他自然也会提拔。
谢寅虽然是小辈,但他在谢氏积威甚重,他姑父时常受到谢氏照顾,对谢寅不由有几分畏上心理,尊敬有余亲昵不足,聊了几句就散开了。谢家睿本来是他抱着的,后来也被谢璎哄着去玩了,一大一小一个“呀”一个“哇”,玩得很是热闹。
谢寅穿过人声嘈杂的客厅,走到楼梯后的偏厅,他手机亮了一下,是收到了一条语音消息。
【沈宁:谢先生,麻烦你专注在自己的团圆宴上吧,我会好好吃饭的,你比丽姨还烦啊。】
谢寅挑了挑眉,怪不得有个词叫“恃宠而骄”,这不就来了么?
还不待他想出怎么回复,那边又发来一条信息:
【沈宁:谢先生放心吧,如果我有事,我会打电话给邵助理的。】
就连谢寅都难得的沉默了下,过了会:
【老板:大年三十,好歹让邵助过个好年吧。】
远在城市另一头的沈宁一时表情复杂,你真的有资格说这句话么?
两个人一来一回,又过了好几分钟,外面谢母在喊了。
“谢寅,谢寅,过来吃饭了。”
【老板:好了,我吃饭了。】
【沈宁:老板拜拜[拜]】
【沈宁:谢先生不要熬夜,早点休息,我也会早点休息的。】
地毯的一个坐垫上,沈宁刚刚放下手机,耳机就突然冒出一声巨吼,他连忙打开麦克风,喊道:
“来了来了,等会。”
他一边操作着屏幕里的人物,一边拿起地上一罐可乐,咕隆咕隆仰头灌下。他旁边,还散落着七七八八的垃圾食品。
谢家的年夜饭一直都是那样,以谢老爷子,谢嘉睿为主,谢父二叔随后,紧跟着是一家子老老小小,姑姑姑父游离边缘,谢寅和谢自成一派。
今年因为谢靳妻子快要生产,成为全家中心,谢寅一个本就性情冷淡的,更是没得人说话了。时间慢慢接近十点,电视里热热闹闹地播放着联欢晚会,小品和歌声接连不断。
谢家住宅地方大,位置偏,从遥遥山顶看下去,群山有如秘境,幽暗之中又有灯火如星辰罗布。寂静和热闹遥遥相对,就好像此刻庭院中摇曳的晚香。
门缝漏出一星光芒,传出屋子里谢母的喊声:“睿睿,别乱跑,小心撒娇别缠着你婶婶,弟弟很快能出来陪你玩了!”
夜晚的风吹的谢寅脸庞蓦然一凉,他大步跨入客厅,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谢靳看了他一眼:
“都快十一点了,还要出去么?”
“有事回去。”
谢靳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道:“走吧,我给你打掩护。”
谢寅点了点头,快步走出谢宅。
深夜近凌晨的路况说不算拥堵,只是比之往常要明显热闹,一路花树相伴不说,路上时而走过几个行人,嘻嘻哈哈地唱着乱七八糟的语调。大街小巷几乎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城市广场霓虹闪烁,拼凑出大大的新年。
谢寅进小区门的时候,保安亭里的两个保安戴上了红围巾,这个小区以安保和注重隐私出名,人情方面并不十分宽和,但谢寅进门的时候,保安也向他道了声“新年好”。
谢寅嘴唇开阖,伴着一声简短的新年祝福驶入家门。
车子叫了一声,停在一扇铁门外头,院子昏黄的灯光下,男人打开门走进别墅。谢家本来晚上就不关客厅灯的,今天又被丽姨特别交代过,几乎上上下下整个二层楼都亮着灯。
他才进门,温暖空气扑鼻而来,就仿佛他每一个晚归的夜晚。略微躁动的心缓缓平静,谢寅踏步上楼,除了两个卧室,楼上每个房间都开着门,透亮的房间轻易看到里面布景。
书房不在,游戏室不在,画室不在。
谢寅的手在门把上顿了顿,用力一推——
噪杂音乐刹那冲入耳膜!
“we are the chapions,we are the chapions,no ti for losers”
音乐声震天撼地,音箱放声高歌,迎合着正对门的窗户呼呼吹进的冷风,就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