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楚绎还没走到展厅,就被身后冒出来的人撞了一下,虞卿羡连忙扶住他:“小心!”
又转头看向撞人的康泽禹:“你干什么?”
康泽禹见他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咬牙瞪着楚绎:“你是骗人的,是吧?我劝你趁着郑老还没生气,赶紧去找他道歉,不然等他收回展品,你再道歉就晚了!”
他一副自认为楚绎好的模样。本来楚绎激发出诅咒印记,已经把他吓到了,但楚绎转头又找了个借口,没有直接解咒。
康泽禹瞬间松了口气,楚绎这么个二十出头的小白脸,肯定还没出师呢,想来是学了点皮毛,就迫不及待拿出来卖弄了。
没办法解咒,可不就只能找借口拖延吗?
至于张大帅,一定也是看在他师门的份儿上,说两句好听的敷衍一下,背后指不定怎么等着看笑话呢!
“你……”这康泽禹有病吧?
虞卿羡正要说话,被楚绎拦了,他放下被撞疼的手臂,轻轻甩了甩,嘴角挂着一抹微妙的笑意道:“如果这么想,能让你好受的话……”
他故意说一半留一半,然后耸耸肩,抓起旁边虞总的手腕,大大方方地把人牵走了。
虞总都愣了,一边配合地跟着往外走,一边垂眸悄悄瞄了眼被大掌扣住的手腕,又抬头看向楚绎,很快就得到了一个促狭的眨眼。
虞卿羡:“……”
他面无表情,凤眸里却闪过几分笑意,楚绎怎么就那么会气人呢?他要是康泽禹,这会儿八成要被气得心梗了!
不过虞卿羡一点都不同情康泽禹,以前他被那人的自说自话弄得有气没处发,只能自个儿生闷气。自从遇到楚绎,情况就反过来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挺好?
“抱歉。”一到展厅门口,楚绎就把人放开了。
“没关系。”虞总趁他不注意摸了摸发烫的手腕,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楚绎注意到,几个主要的拍品底价都比一开始标注的翻了百倍千倍,郑老这是不打算卖了?
虞总瞥他一眼,勾起唇角:“看来你把大家捡漏的机会都破坏了啊。”
楚绎:“……”
反正他也买不起,破坏就破坏了吧。
而他关心的紫木雕,更是被悄无声息地换成了别的拍品,那东西本来关注的人就不多,换了也没人发现。
郑丹蕊见状连忙解释:“紫木雕爷爷已经收起来了,一会儿就给大师送过来。”
楚绎点点头,他替郑家解诅咒,收个紫花竹也算不得什么。
当然,贪得无厌就过分了,所以他后来发现郑丹蕊在一旁观察他,注意他看什么拍品,就没再泄露一丝喜好。
楚绎已经没钱了,就什么都没买,倒是虞总出手拍了一套洪武通宝,等侍者把东西送给过来的时候,他转赠给了楚绎:“以咱们俩的交情,你应该不至于拒绝吧?”
这是楚绎的原话,之前他拒绝虞总因为他的人情签下柳盛清时说过,现在虞总又给他还回来了。
楚绎呛了一下,讪讪地收下了:“咳咳,下不为例。”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跟虞卿羡越牵扯越深了,以往跟谁都恩怨分明,现在却越来越难以拒绝眼前这个人。
“……”郑丹蕊有点可惜,她到底还是没有虞三少了解大师,错失了一个讨好大师的机会。
拍卖会结束之后,他们就在郑老的带领下去了郑家大宅。
在车上的时候,楚绎抽空跟郑老打听了一下他和他弟弟的恩怨,郑老也没有隐瞒,这事虽然是家丑,但他问心无愧。
“当年分家产的时候,煤矿产业正是赚钱的时候,按理说家产大头都该分给长子,但我弟弟红了眼,非要跟我争,甚至闹到了要断绝关系的地步。我不忍心让爸妈为难,就退了一步,把煤矿产业给他了,其他产业归我。”
楚绎听到这里差不多明白了,煤矿在几十年前赚钱,现在早就大不如前了。之前不是还有新闻,以前人来人往、红红火火的煤矿小镇,现在跟鬼城差不多。
“你弟弟后悔了?”
郑老点点头:“他拿到煤矿之后就开始大肆挥霍,也不懂投资,做什么赔什么。我却拿着家财投资了一些地产、汽车、教育和电子网络等新兴产业,后来赚到了钱,年纪也大了,又因为爱好收藏了不少古董,都增了值。”
“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年,我弟弟的日子越过越差,他又眼红了。说我坑他,当初故意把赔钱的煤矿产业让给他,得了名声还抢了他的财运,他要求重新分配。”
楚绎差点喷了,这弟弟也真够无耻的,分家二三十年了还要求重新分配,他怎么不直接去抢!
“我一开始存着补贴亲弟弟的心思,也没在意那么多,分了些赚钱的小厂子和成熟的贸易链给他,但他就是有本事搞得一塌糊涂,转头又指责我拿他背锅。”
虞卿羡:“郑老一开始就不该开这个口子,这样的人,他的胃口只会越来越大。”
郑老叹着气点头:“没错,他不仅不感激我,还觉得我心虚了,那些都是他该得的,上门闹的时候也越来越理直气壮。”
他们那个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