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钰铭从昏睡中醒来,睁开眼,发现眼前正是自己日益思念的那张俊脸。
“朝辉,你回来了...”郑钰铭声音沙哑,喉咙干疼,发出的声音相当低微无力,不复以往的清明婉扬。
“我回来了,你别说话,安心躺着。”楚朝辉低头,轻轻亲吻郑钰铭的双唇,舌尖在他干燥的双唇上舔了舔。
郑钰铭闭上眼睛,楚朝辉的气息让他踏实,在这股熟悉喜欢的气息中,身上的伤疼都减轻了。
楚朝辉最想做的是将郑钰铭紧紧搂抱一下,不过他心底这个愿望虽然强烈,却不敢多碰下眼前这个深爱的人,怕自己的动作会让郑钰铭疼痛。
郑钰铭昏睡时,楚朝辉用热毛巾帮郑钰铭擦拭了全身。郑钰铭皮肤太白,身上的瘀伤和划痕便显得分外惊心触目,楚朝辉擦拭的时候都不敢用一丝力气,就怕碰疼郑钰铭,虽然那时郑钰铭是昏睡状态没有意识,感觉不到疼痛。
“这下可以不用寻借口,对唐发兵有理由了。”等楚朝辉嘴唇离开,郑钰铭轻轻笑了一下。
楚朝辉脸立刻板了起来,低声数落:“这时候你还想这事?”
“朝辉,你放心,我不会有事。”郑钰铭拿手指轻轻触楚朝辉的脸庞。
楚朝辉将郑钰铭的手按住脸侧。“其他事都交给我,你不要管了,只管将身体养好。”
“好,都交给你。”郑钰铭现在表现特别柔顺。
“呜呜!”躺在郑钰铭床前的木头发出‘哼哼’声,被主人遗忘很痛苦。
“木头!”郑钰铭听到爱犬的声音,挣扎着想爬起身去看一眼。
“别动,我抱木头到床上来。”楚朝辉按住郑钰铭,阻止郑钰铭动作。
木头也是受了内伤,楚朝辉小心将木头抱起放到郑钰铭身侧。
郑钰铭摸摸木头狗爪,没有木头奋身护主,魁吉的理想百分之九十能实现。
木头仰起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掌,黝黑的眼睛看着主人,里面除了忠诚还是忠诚。
“要不要让木头睡在你旁边。”楚朝辉见郑钰铭一脸疼惜。
“不用,还是将木头放到地上,狗是土性,据说受了伤只要不离开土,它就会自愈。”郑钰铭摇了摇头,在农村,只要狗受了伤,总会听到乡亲这么嚷嚷。在没有专业兽医为木头医治的情况下,郑钰铭选择相信,因为他小时候曾亲眼看到受伤很重的土狗趴在地上休养几天后,恢复得生龙活虎。
刚和主人亲密接触过的木头又被楚朝辉小心抱着放到地上,郡府房间地面铺的都是青砖,青砖是土烧制而成,可以归到泥土一类。
郑钰铭的卧室外站着余奎、黄钟、魏慈、吴大等人,他们从傍晚一直站到深夜,楚朝辉没有出来见他们。钰魁、魏慈和吴大还好一点,黄钟却是非常难过。情报处对魁吉来意判断错误,致使郑钰铭身受重伤,情报处负有严重失职,懊恼、后悔、内疚折磨着他。
“各位都回去吧,大将军已经睡了。”马仁从卧室出来。
“公子怎么样?”魏慈最担心郑钰铭,郑钰铭出事,魏家在吴国就什么都不是。
“公子不要紧,没有发高烧。”马仁的话让众人稍微安心。
众人都走了,黄钟还留在原地,。“马将军,黄某想请大将军治罪,黄某失职之罪当诛。”
马仁长叹一口气:“黄处长,当诛者还有我。”
马仁负责安全,却让魁吉潜伏到瀑布之侧,马仁同样有责任。
“你我现在都不能死,那罪魁祸首还没有得到惩治。”马仁心情其实和黄钟一样。
“庸王!”黄钟握拳,眼睛冒着火光。
“你回去休息吧,公子不会有事,我们得留着这条命为公子和大将军效命。”马仁是郑钰铭的贴身护卫长,郑钰铭和楚朝辉明年北征的计划他都知晓,黄钟作为情报头子,一样清楚明年要对北方用兵。
“谢马将军劝解,黄某短视了!”黄钟朝马仁深深一鞠,不再想着以死谢罪。
姜圭接到飞鸽密信后立刻启程,他路上乘坐的是四轮马车,用了两个马夫轮流驾驶。到了驿站将疲惫的马匹留下,换上驿马,一路不停。除了大小解,姜圭连和车夫吃饭都在四轮马车上,狂奔一天两夜后,姜圭终于赶到达城郡府。
姜圭一向是面瘫脸,面对病人,不管是贵贱贫富,他都是一样表情。当初西侯病危,姜圭脸上照样没有什么表情。但这一次,姜圭脸上显露出了焦急,四轮马车到达郡府门口,姜圭下车后走得太急,狠狠摔了一跤。
姜圭爬起看都没有看一下自己膝盖,急步走进郑钰铭的卧室。
“姜医者,公子怎么样?”楚朝辉紧张地询问姜圭。
姜圭没有回答,把完脉又为郑钰铭做了全身检查,检查完,姜圭直起身,恢复面瘫表情。
“禀大将军,公子没事,只是内脏有点挫伤,休养月余就会康复。”
姜圭很庆幸郑钰铭没有内出血,内出血的话,说明内脏破裂,如果那样,姜圭没有把握将郑钰铭治愈,内脏破裂要开刀动手术,所谓的开刀手术还在理论阶段,而且那种理论,姜圭还没完全搞明白。
“山谷医者开的药不错,我再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