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包厢,点了各色点心和茶水,边吃边等待南巡车队经过。魁吉答应跟赵轩去赵国投效后,当天就应赵轩邀请,住进了赵轩的临时住处。
魁吉大口大口吃完早点,便怀抱宝剑靠在窗户一侧打量街道情景。南巡车队要经过的地方早就戒严,街道上间隔十步便有一武装士兵,背对街道,手握武器,面向房屋站立,他们全身戒备,注意着四周动向。
街道两旁房屋的窗户全部打开,一眼望去,只见窗户边人头攒动,人们唧唧喳喳,脸上带着笑容议论着。
魁吉看了看没有行人走动的街道,再看看两边窗户边挤得满满的康城百姓,不由嘴角上翘,只要让他锁定郑钰铭的位置,魁吉有八分把握可以刺杀成功,至于刺杀后能不能安全脱身,魁吉根本没有去考虑,为了达到目的,魁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魁吉认为,要做一个名扬天下的游侠,就得抛弃害怕和犹豫。
八点整,街道两边窗户里的人们声音越来越大,一个个头颅伸出窗户朝向王宫方向,气氛变得紧张热烈起来,赵轩也踱到窗户边,看向街道尽头。
片刻,瞭望的人们感觉墙壁微微震动,街道尽头出现全副武装的骑兵,骑兵手拿戟枪,军容威武,骑兵后是拿着大刀的步兵。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行走整齐有序。
赵轩临窗而望,眉头紧锁,吴国士兵身上配备的武器和盔甲让他震惊,这样的装备,在赵国,只有赵轩的贴身亲卫才配得起。
康城百姓见到士兵经过,都发出欢呼声,可不管百姓如何欢呼,如何向士兵投掷鲜花和瓜果,士兵依然是队列不变,保持原来表情和速度经过,只当你细看才会发现,士兵的脸上因为天热,已经布满汗水。
当四轮马车队到来时,人们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赵轩手撑在木窗上,紧盯着从窗户下经过的马车,而魁吉则全身紧绷,紧抓剑鞘,蓄势待发,。
一辆四轮马车内,郑钰铭正安抚着不安份的木头,阻止木头去扒车门。“木头乖,等到了船上,随便你怎么跑,怎么撒野。”
木头‘呜呜’抗议,还好它听不懂人话,不然更要抗议了,一个木船再大也有限,哪够木头痛快遛达。
木头外表独特,不认识的人总当木头是狼,既然是危险动物,人们对木头也不客气,总是棍棒锄头什么招呼,为了木头安全,木头根本就没有机会单独外出,不像在山谷和南埠,人人认识,木头可以在山谷和南埠随便遛达,呆在康城的木头,某种程度也跟吴王笙一样,被关在王宫宫墙之内。
“嘿嘿!”坐在郑钰铭对面的大牛忽然笑了起来。
郑钰铭抬头一瞧,只见自己的贴身保镖从车窗窗帘缝里看外面正看得傻乐。“大牛,你笑什么?”
“大人,那傻太子在楼上看我们呢!”大牛呲呲牙,他和郑钰铭联手在祁门山骗了赵轩,从那之后,赵轩给大牛的印象就是一傻蛋。
“在哪里?”郑钰铭脑袋也凑了过来。
“喏,就那边饭庄三楼。”大牛努努嘴。
“哎呀,过了啊。”郑钰铭微掀开窗帘,可惜马车已经从饭庄大门口经过,距离拉远,角度不对,郑钰铭看不清饭庄三楼窗户里人影面目。
“那傻太子要看到我们,会怎么想?”大牛抓抓头,又是一阵傻乐。
“会怎么想?”郑钰铭一寻思,速度放下窗帘遮挡,觉得给赵轩认出不是好事。赵轩在祁门山对自己很真诚,如果知道楚钰就是自己,马上会想明白自己贬低公孙盘的意图,想通真相,以赵轩自负的脾气,肯定气得不会轻到哪里,两国执政人交恶,对两国关系会有很大影响。
赵轩很失望,南巡的车辆都差不多,基本都关得严严实实,看不清车内人影,不要说辨别公子明在哪辆车内,就是吴王笙夫妻的车驾也看不出来。不过康城的百姓即使看不到心中尊敬的大王和爱慕的公子明,他们依然热情,鲜花和瓜果扔满车厢厢顶。
“魁吉你要去哪?”伯耀忽然出声。
赵轩回头,只见魁吉从包厢大门窜了出去,伯耀急步追了出去。赵轩皱眉,这魁吉怎么回事?
魁吉在三楼窗户发现不了郑钰铭车驾,眼看车队要全部过去,心底焦急,确定不了郑钰铭位置,就无法实施行刺,魁吉就想到大街上尾随车队寻找机会。
魁吉下了楼走到饭庄门口,却发现饭庄门口站了一排护卫把守。
“停住,再过半小时,戒严才会结束,到那时,各位方可随意走动。”护卫高声警告。
魁吉眼睛扫视了下周围,除了饭庄门口的护卫,大街上还有十步一隔全副武装的士兵,自己要硬闯只会吃亏。
“魁吉,你为何下楼?”伯耀追了下来。
魁吉转身,朝伯耀满不在乎的笑笑:“魁某听说吴国公子俊美羞煞大雁,想追上亲眼一睹,可惜不能如愿。”
伯耀一听,不由摇了摇头。“不过外表出众点罢了,我们去蔚山也许能相遇。”
魁吉诡秘一笑:“哈哈,不错,我们也去蔚山,在蔚山必能让魁某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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