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康城已经进入夏天,这天的气温比较高,虽然还是凌晨,如果不静心的话,还是感觉到热意,只空气中阵阵微风夹带的樟木叶子清香,吹到人身上,能使人感觉到清凉。总理事府后院的卧室内,有两人却不顾炎热,上下翻滚,拼死奋战,各自汗水流淌到彼此身上,早不分你我。
卧室外的挂钟敲了四响,卧室之内的动静方才渐渐平息。郑钰铭无力地趴在楚朝辉身上,宣告自己已经贡献出全部体力,再无作战能力。
楚朝辉闭目仰趟在靠枕上,半搂着爱人,两手留恋地在爱人光滑白腻的背部滑动。做/爱后的静静相拥,让两人总是生出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滋味,这时候,世上一切杂事离他们很远,只有彼此在共同呼吸。
美好感觉总是被用来打破的,卧室外一记钟响,惊醒迷迷糊糊的郑钰铭,卧室外的时钟是皇家钟表厂的样品。
“四点半了吗?”郑钰铭挣扎着想从楚朝辉身上起身,今天楚朝辉要带三千骑从康城出发,开始他的全国巡察,郑钰铭想亲自到北门送别。
“你不要起床送我了,再睡睡。”楚朝辉按住郑钰铭,让郑钰铭头枕着靠枕躺下。
楚朝辉先去西北郡巡察,然后去东北郡,东北郡巡察完,从小海湾坐船去南埠,到南埠巡查刚成立的水师。郑钰铭几天后也要带着吴王笙去巡视蔚山,在蔚山跟楚朝辉会齐后一起返回康城。
因为两人要分别二十天左右,离别前夜当然性情高涨,做/爱差不多做了一宿,楚朝辉长年练武,体力比一直呆办公室的郑钰铭好几倍,一宿激战,楚朝辉小眯了一会,精神就恢复了一大半,而郑钰铭不睡个两三小时是恢复不来的,好看的:。
“不,我还是送送你。”郑钰铭闭着眼咕噜。
“现在才四点半,时间还早,你再眯会起床,等会我叫你。”楚朝辉将郑钰铭脸上的湿发拢到耳后,俯首吻了吻郑钰铭。
“嗯,等等要叫我。”郑钰铭实在太困,嘟噜完便睡着。
郑钰铭这一睡睡到七点才醒,等他睁开眼,卧室中只有他一人,床前的板凳上有楚朝辉换下的睡衣,楚朝辉没忍心叫醒睡得香甜的郑钰铭,蹑手蹑脚起床后带着护卫直接去了兵营,领了三千骑兵出城开始了他的巡察各地驻军之旅。
也是这时节,一艘一千五百料的大木船行驶在唐国境内大河上,此船从鲁国和唐国大河交界处驶来,大木船底仓装满货物,船面上是押货的行商护卫和一些乘客。乘客中有些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被护卫指定呆在一个船仓。
“都不准乱跑,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到了吴国边境接受卫生检查和消毒,登记资料,就可以去投奔你们亲友。如果不守规矩,到处乱跑,吾船主只能赶各位上岸。”一位木船头目只走到这个船仓门前大声训话,不走进船舱里面,他怕饥民当中有病会传染到。
“不敢,不敢,吾等一定听话,就呆在这里。”木船头目的话音刚落,这些饥民怕被赶上岸,纷纷表示自己会安分守己。
他们都是齐鲁两国人,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从吴的亲友家信中,得知吴国富裕,百姓安康,都生了向往,用吴国亲友接济钱财打点了关卡,躲过检查,幸运的上了这条大木船,另一部分没有亲友在吴,只听说到吴国有活路,便变卖家中财产贿赂关卡偷渡上船。
行驶在大河的木船不是全部都愿意搭载这些可怜的人们,像唐国、齐国、鲁国商人的木船,即使你奉上船资,他们也是不情愿的,唐国境内的士兵对他们搜查很严厉,难民对他们是麻烦,。只有木船上飘着金龙含火球的旗帜的大船,才会搭载他们。金龙含火球的旗帜是吴国国旗。
木船头目见难民都听话,满意地点点头,准备离开。
“东家,现在在唐国,吾等这样呆在船仓中无事吗?”一位年纪有点大的难民小心翼翼问道。木船在齐鲁两国行走时,难民们都是躲在仓底的避开检查的。
木船头目听到难民的担心,一脸不屑:“老儿放心,那唐国士兵无权上吴国商船检查,各位在吾木船上,就等于在吴国般安全。”
年纪大的难民脸上欣喜,压在心上的石头落地,他是鲁国人,鲁国边境处的唐国士兵并不是善茬,杀起偷渡到唐的难民毫不手软,难民越境入唐会消耗唐国粮食,唐王早已下了通杀令。
木船有好几面风帆,这天又是顺风,不过一日,木船就行到唐国都城外的大河码头。木船靠了岸,补充了水和一些吃食,码头边设的关卡士兵果然只是远远望着,不上大木船检查,只是其他诸侯国木船停靠码头,那些士兵都穷凶极恶的上去检查,拿足好处才会离开。
年纪大的老者从舱门看到唐兵呆在关卡不动,刚长舒一口气,却见几人从关卡处走出,径直朝大木船方向走来。
关卡处走来的几人形形色/色,有两人看着像商人,有三人像学子,有一人像游侠。木船护卫见状连忙从跳板上岸,向这几人询问才知,这几人都不是唐人,他们是从唐国经过,想搭乘木船去吴。
木船护卫问清原因,看过各人关牒,让这六人上了船。六人中的精瘦汉子上船后,选了船头位置坐好,从行李包裹中取出一个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