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司马和南司马接待完慰问使者,看过使者交递的家信后,两人脸色立刻愁苦起来。
“真的要班师回朝,将虎贲交给奸妃吗?”东司马现在已经对漪姬不客气了,直呼她为奸妃。
“当初大王再三交待你我要将唐军拒于边境之外,我们怎么可以不完成大王遗愿!”南司马叹着气摇头。
东司马和南司马是吴王一手培植出来的,向来对吴王唯命是从,不是吴王,谁都命令不了他们。这也是漪姬要用计将两司马调离王都才敢发动政变的原因。
“可是奸妃将我们俩满门都软禁在了王宫,这是明明白白用他们威胁你我啊。”东司马痛苦的将头盔拿下,两手开始乱抓着头发。对吴王的忠心跟亲情在他心底交战。
“我们不能回去。”南司马突然语气坚决起来。
“不回去?”东司马抬头看向同僚和好友,脸色迟疑。
“原来是为了大王的遗命和家族不能回去,现在为了大王的遗命和家族更不能回去。”东司马好似下定决心。“我们回去了肯定得交出兵权,交出兵权后家族能保全,可是蔚山要破了城呢?”
南司马脸色苍白:“是啊,蔚山大军一万全歼王都五万人马,如此精兵,又得人心,王都之城早晚得破,到那时,你我就是罪人,家族一样不肯能保全。”
两人可以因为吴王的遗命呆在边境不动,蔚山打败漪姬后,两人有大义可依,郑钰铭只会嘉奖他们保卫国土的行为。如果按照漪姬的要求撤军回王都,既不能有大义依持,又助纣为虐,让蔚山攻打王城也变得吃力,伤亡肯定增加,这些损失都会记在他们头上。灭了漪姬后,两人就是罪人,家族一样要跟着倒霉。
“我们现在最好的对策还是不班师,继续阻截唐军,公子明仁智,他会体谅我们这样一心为国的举动。”
南司马不但决定继续呆在边境,还准备写密信向郑钰铭求助,请郑钰铭想法救出被软禁在王宫的家人,其他书友正在看:。
南司马对郑钰铭和楚朝辉很佩服,去年丰收节,当所有人对王都南方出现的山匪懵懵懂懂时,郑钰铭和楚朝辉就从蛛丝马迹中觉察阴谋,麻痹了西司马后转道北方坐船安安全全回了蔚山。蔚山道口大胜让他的佩服之心更甚。
南司马认为,他和东司马对被软禁的家人没有办法,仁智的公子明定有办法解救。与其将家族命运押在前途晦暗的漪姬身上,不如押在已经得了人心,有了实力的郑钰铭身上。
南司马同时算定,他和东司马只要不公开投靠蔚山,漪姬在末路穷途前,不敢对他们的家人下毒手,那样做是直接将他们推向蔚山一边。另外他们抵抗唐军抗命站在大义上,杀了他们家人会激起王庭一些中立大臣的反对,大敌临城时,漪姬必须稳定王都局势,对他们家人下毒手是下下之策。
南司马和东司马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先言辞恭敬地给郑钰铭写了封密信,派快马送往蔚山大军,另一方面客客气气请出慰问使者,先是对漪姬王太后表示感谢,感谢她关心在外辛苦作战将领的家属,然后又表示他们得先王遗命时曾保证,不击退侵略者不会班师回都,现在唐军已经侵入吴国边境,他们二人为了社稷完整,得先把唐军赶出边境。赶走侵略者会,两司马承诺,大军会立刻轻骑回康都保王驾。
漪姬派来的使者跟两司马磨蹭了好几天,不见两位司马改变主意,只得先回王都向漪姬复命。
漪姬接到边境大军班师不肯回师的消息后,立刻召见了王庭大臣。
“现在王都危急,两位司马竟然抗命不肯回师,这是大罪,哀家不忍处置。各位爱卿可有办法劝两位司马速速回都,免得他们犯下滔天大罪。”
太傅见左右大臣都低头不语,只好上前一步谏言:“东司马和南司马一心为国,抗命不回王都情有可原。”
“逆贼如果攻破王都,让大王处于危险,两司马这样的大罪担当得起吗?臣觉得大王应该下明诏,召回边境虎贲先保王驾,如果抗命,应该以逆反罪论处。”姜大夫上前责问。
太傅眼皮一抬,冷冷说道:“新王重要,社稷更重要!这怎么是逆反?”
漪姬听完太傅所说,倒吸口凉气,这些默认她儿子继位的大臣根本就没跟他们站在一起,太傅是公子雍的老师,可在太傅眼里,竟然还是吴国的社稷比他学生重要,因为吴国社稷只要存在,少了公子雍还有其他王室公子可以做吴王。
就在王庭冷场之时,外面侍者禀报,北侯派了使者来王庭面见。
“这是我家侯爷给王庭的书信。”北侯使者脸有傲气。
漪姬手指紧抓丝绢,压制怒意:“呈上来。”
王庭侍者接过书信递给正在打瞌睡的公子雍,公子雍被惊醒后,拿了书信看都没看,转手送到漪姬手上,公子雍自从发现自己在王庭上只是摆设后,对这种廷议兴致缺缺,不是坐着发呆,就是低头假寐。
“放肆!左右虎贲给我拖下斩杀!”漪姬看完书信后,气得浑身发抖,她将书信掷向北侯信使,忽地站起来厉声呵斥。
太傅捡起书信一看,原来是北侯质疑公子雍上位的正统性,北侯认为吴王清醒时没有下诏,昏迷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