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个亲兵护卫,脸上不动声色:“还有太子、文宰、姜大夫和骠骑大将军。”
北司马一听,感觉吴王召见他们要商量的事情非常重大,就如那次对唐国进军边境召见一样。
“请黄衣前面带路。”
“喏!”跟黄衣一起来宣召的有六个王宫虎贲,听到北司马的命令后,拨转马头走在前面为北司马开路,一行三十多人,浩浩荡荡向王宫驶去。
北司马接到吴王诏书时,太子府、文宰府和骠骑大将军府也有三位侍者带着王宫虎贲前去传召,太子昭和文宰府邸离王宫较近,两人已经随着侍者进了宫。
骠骑大将军今天晚上用膳后肚子不太舒服,刚进更衣室解手,家仆就来通报吴王传召。骠骑大将军顾不得肚子隐隐疼痛,连忙正好衣冠到大厅听宣。
“大将军,请速速跟小人进宫。”黄衣侍者脸色有点苍白,他宣读完诏书,把诏书递给骠骑大将军后,就连连催促。
“嗯”骠骑大将军刚想答应,忽然腹中一阵绞痛,他连忙转变话语:“黄衣请稍等片刻,待老夫去安排下马车就随你进宫。”
骠骑大将军说完,不等侍者回答,就拿了诏书匆匆进了内室,直奔更衣室解手去了。
站在骠骑大将军大厅内的侍者见状,脸色越发苍白,额头开始冒起细汗。
骠骑大将军虽然年近七十,可是爱武之风不减当年,府邸中的布置充满兵戎之气,家仆人高健壮,个个都是练家子,大厅两旁的林立的都是各种武器,在烛火照射下,反射着冷光,人在大厅,只感觉被杀气包围。
骠骑大将军进了内室久久不出来,等待在大厅的侍者脸上的细汗越出越多,他看了看大厅外院子里自己带来的几个虎贲,再看看大厅中健壮的家仆,身体竟然微微发抖。
骠骑大将军解过两次手后,感觉肚子不再疼痛,便想到大厅跟随侍者进宫去见吴王。
“大将军留步!”骠骑大将军刚走进回廊,从回廊下就窜出一个人来。
“哦,是颜舍人啊,有事等本将军见过大王回来再说吧。”
这位姓颜的舍人是骠骑大将军养的门客,平时游手好闲,除了吃喝,不见他有其他本事,骠骑大将军家大业大,对这样蹭吃蹭喝的门客虽然不厌恶,不过好感也是没有多少,为了自己的名声,骠骑大将军没有把颜舍人扫地出府门,白白养了颜舍人有六年之多。
“大将军不可前去王宫!这其中有诈!”颜舍人一步走到大将军之前,堵住了大将军的路。
颜舍人年纪在三十左右,平时不修边幅,穿着随随便便,靸着一双破不过的蒲鞋,身上散发着一股酒味。这幅落魄的模样让骠骑大将军微微皱眉。
“颜舍人酒多了吧,快回寝室休息,不要误了老夫正事。”骠骑大将军一边说一边眼睛示意身边的家仆把这个醉鬼拉开。
“颜某没有醉,大将军如若不信,可偷偷观察传召侍者神情,那侍者神色有异!”颜舍人焦急起来,刚才他从大厅旁走过,发现那传召的侍者脸色不对,细看后,那侍者竟然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骠骑大将军听完颜舍人对侍者的神态描述后,连忙走到大厅后的格子窗旁观察,果然,那黄衣侍者正用袖子在擦着额头的汗珠,现在已经是八月底,气温早已下降,身上都已经开始穿夹衣了,这侍者如何就如夏日一样出汗?
侍者见骠骑大将军进来,脸上神色一松:“大将军,快随小人进宫见大王,不要让大王久等,”
骠骑大将军紧盯侍者,忽然暴喝一声:“大胆贱人!竟然敢矫诏,左右给我拿下!”
骠骑大将军大喝后,院子里的王宫虎贲被将军府的家仆扑倒在地。
“大胆你你竟然抗诏。”侍者的双腿发软,他指着骠骑大将军的手瑟瑟发抖。
侍者连指责都不能理直气壮,更说明了有问题。
“这诏书到底是谁发出的,大王怎么了?”骠骑大将军一把抓住侍者胸口的衣服,把侍者从地上拎起。
骠骑大将军虽年迈,但微风不减当年,他雪白的眉毛竖立,眼睛一鼓,样子很吓人。
“大将军饶命!不关小人的事,小人只是听命行事。”这位侍者在王宫内仗着跟漪姬关系亲近,对其他侍者向来横眉立目,让人感觉很凶悍,其实内里就是一软蛋,被骠骑大将军这么一吓,三魂少了两魂,当场倒豆子一样把内宫实情倒了出来,原来传诏不是吴王,而是漪姬,吴王下令吴国军队去边境阻截唐国侵略后就病倒了,已经昏迷了好几天,王宫内的一切都在漪姬掌控之下,包括虎符和玉玺。
“那老家伙怎么还没有来?”
漪姬神色不耐,她身披一件黑色斗蓬站在一间寝宫之外,寝宫里是一地尸体,地上血流成河,太子昭仰面躺在血泊之中,两眼突出,死不瞑目。
太子昭尸体旁是躺着没有气息的北司马和文宰。北司马身上的伤口最多,他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用肉掌拍死两个王宫虎贲。
三人带进王宫的护卫也已经被王宫虎贲乱刀砍死。
“应该快了,去传召的是最胆大的侍者,不会出纰漏的。”姜大夫一身披甲,腰悬利剑,想到今天大事要成,不由踌躇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