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份工作,一是有收入,二是让他们感觉自己对村子有用,不再是只能浪费粮食废物。
陈蒙刚到南埠非常不解郑钰铭的洁癖,但来次数多后,才发现南埠干净得让人舒心,村子没有肮脏的垃圾,没有发臭的动物粪便,也没有人随地大小便,因为南埠村在显眼的地方,盖了两间砖瓦更衣室,更衣室有两个门,一个门上写着男,下面画了男子模样的人影,一个门写着女字,女字下是有着女性特征曲线的身影。不遵守卫生规章是要被罚款的。
最近几次,陈蒙从南埠回到属地,总有种别扭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封地上牲畜粪便发出的味道异常难闻,随处大小便的平民很刺眼。陈蒙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在自己封地也施行南埠的卫生规章制度。
“郑知事!郑知事!快来迎接老夫!”陈蒙一进知事大门,就冲着郑钰铭办公处大喊。
“陈理事快来喝杯清茶。”陈蒙进知事府前,就有护卫通报了郑钰铭,郑钰铭在陈蒙大嚷时,已经站在办公室外的长廊迎接陈蒙。
“好!好!老夫正口渴。”陈蒙的眼睛笑成一条细缝,他喜欢郑钰铭这里的清茶,这种茶不放盐煮,直接拿烧开的泉水冲,冲泡后的茶形很美、汤色嫩绿明亮,香气鲜高,滋味鲜醇,每次品尝,都有种雅士般的感觉。
郑钰铭打量这个闭着眼用鼻子闻茶香的陈氏族长,有点好笑。刚开始陈蒙为了红薯跑南埠,后来为了四轮马车合作经常来南埠,现在是为了他这里的茶和中午的午餐。郑钰铭不习惯喝煮了地茶汤,山谷四周的新生茶叶采摘下来后,自己炒制成茶叶。知事府的午餐蔬菜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品种,大部分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陈蒙坐下喝了杯茶后,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图纸递给郑钰铭。
“你看下,这样的外形可好?”图纸上是一辆四轮马车的外观,是陈氏敬献给吴王的贡品。陈蒙也在跟公子光进康都朝拜的随从名单上。
“嗯,不错,已经很华贵了。”郑钰铭接过图纸看了下,车辆外表很华丽,符合吴王的身份。
“南埠的乐艺准备得怎么样了?”陈蒙得郑钰铭夸奖,神色微微得意,如今车行生意不错,订单已经排到年底。
“正在训练。”郑钰铭叹了口气。
别墅里可以做贡品的东西太多了,随便拿个出去,都是稀世珍品。没想到公子光对去年范津表演的口技印象深刻,直接要求南埠贡品用乐艺代替。范津听后大惊,他在吴王都就是因为口技技艺太好获罪,这次去要是再发生这样情况,再被定了死罪怎么办?
郑钰铭不觉得范津在吴王都已经表演过的口技还会引起轰动,他和楚朝辉商量了一下,决定挑选几个懂点音乐的奴隶,演奏具有现代中国风的乐曲出出风头,为南埠挣点知名度。财名得藏,才名得扬,这时代的贵族崇拜名士。
郑钰铭小学和初中学过古琴。郑母和郑父跟所有望子成龙的天朝父母一样,想让儿女多才多艺,郑钰铭和姐姐从小学开始,就被郑母送到各个兴趣班,一溜的兴趣班下来,郑钰铭学古琴学得最快,郑母被郑钰铭的古琴导师一番忽悠,觉得自己儿子有指望成为音乐泰斗,便花费了大价钱为儿子选购了一把古琴,那时郑家还只是普通工人家庭,这把古琴一买,郑家全家吃了一年的素菜。
本来对古琴有兴趣的郑钰铭,对古琴开始反感,虽然古琴导师一直强调郑钰铭有天赋,但在郑钰铭的抵触之下,考进高中后,便不肯再去上古琴课。郑钰铭大学毕业,走上社会,回想自己少年时的幼稚行为,深感对不住父母,这把让郑家全家吃了一年素的古琴,被郑钰铭携带到了花木基地,闲暇时,郑钰铭会拿出弹奏几下。
有了这点基础,郑钰铭才拼凑出一支乐曲,准备在山谷里挑选些人出来弹奏,不想挑选时才知道,平民和奴隶里没有会演奏音乐的。
大秦虽有民间小调、自娱自乐的歌舞,却是登不了大雅之堂,大雅之堂就是宗庙和朝廷。平民百姓既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接受、欣赏,无缘进入到、参与到达官贵人们的乐歌和乐舞之中去。在统治阶级的心目中,音乐舞蹈是礼丁的一部分,是政治上的等级统治的辅助工具,作用就是维护等级制度和政治统治,就如同奴仆必须为主子效力、服务一样,因而作歌献舞都是专为贵族们表演的艺人。
山谷中除了范津和几个罪民,再无通晓音乐的奴隶和平民,音乐和文字一样,被贵族们垄断。这几个挑选出来的罪民跟范津一样,原来是艺人身份。
这样拼凑出来的演奏班子,就是赶鸭子上架,好在这段曲子不长,只有六七分钟,到九月九还有两个月,日夜排练,到那时应该演奏娴熟。
陈蒙在郑钰铭办公处喝了一上午茶,在知事府吃了顿午饭,睡了个午觉,直到下午四点才坐车回去。
陈蒙一走,几个工厂管事便全从厢房走出来,排队到郑钰铭办公室汇报工作。这几个工厂管事大部分是额头有梅花印记的奴隶。
“大人,五十料新船可以提前两个月下水。”木船厂同时开工了两条二十料和一条五十料的木船。接到九月九要去康城朝拜的消息后,楚朝辉下令船厂先全力赶制五十料的大船。船厂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