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也不是一点都感受不到初南城的反常,可她不敢细究深问,六年多的牢狱生活让初南城行为变得有些木讷,心理却又很敏感。
初念想也许两家见面也好,初南城必须解开心结,才能面对以后的生活。
王静看着趴在桌上写卡片的初念,道:“见面礼应该我们给小悱买的。”
初念写下最后一笔,拿起来吹了吹,笑着说:“他太挑了,你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还是我买好,我买的他都喜欢。”
会议室,奚悱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在彰显他愉快的心情。乔茹觉得要是不问一句,她老板可能要憋坏了。
“老板,初组长给你发的信息吧。”
两家晚上要见面,乔茹知道。
奚悱撩了一下头发:“她说给我买礼物了,神神秘秘,也不说是什么。”
乔茹顺着问:“是要买的,咱们这里的规矩,两家初次见面要送礼物,一般送女方的是首饰,送男方的是皮带、手表之类的,大概看各家经济能力吧。”
奚悱啧了一声:“初念眼光好,挑的东西都很有新意,不会买这种俗气的东西。再说你见我什么时候戴过手表?”
穷玩车,富玩表。奚悱已经是巨富了,但是乔茹自打认识他,就没见他戴过一次手表,回回看时间都是用手机。
“就是!老板,你怎么都不戴表呢?”乔茹好奇地问。
奚悱没答,会议上有人还在侃侃而谈,奚悱面上有一晃而过的不适,过了会儿才冷冷地说:“我不喜欢手表,手上、脚上、脖子上能戴的都不喜欢。”
“……束缚。”他说。
乔茹跟他久了,对奚悱的情绪波动也很敏感,心道他又在喜怒无常,赶紧道:“恭喜老板,祝你晚上用餐愉快!”
那边初念从卧室出来,看见初南城手里拿着两件外套,淡笑着问:“闺女,你看我穿哪件好?”
初念鼻头一酸,自己硬给憋了回去,轻松道:“老爸穿哪件都好看!但是我觉得您不能这样,要给其余男同胞留点颜面,就穿这件稍逊色一点的吧。”
王静在后面撇嘴:“你就是嘴甜!”
初南城难得展露轻松的表情:“好,听闺女的!”
初念还没换衣服,窝在沙发上研究攻略:“年前做完生日会的活动我能拿笔大提成,想请王静女士去滑雪。”
王静拿着丝巾在脖子上比:“老胳膊老腿的,我滑什么雪。”
“你可以带家属呀,听说你家属不是很会滑。”初念勾头在父母之间看,当年初南城一到冬天经常带她俩去滑雪的。
王静仰头回忆曾经美好的时光,点点头:“你爸滑雪是很好。”
一室久违的温馨被敲门的声音打破。初念开门看到来人并不认识,狐疑地问:“你找谁?”
“我找初小姐。”来人道,“奚董知道你们没车,派我来接你们。”
初念愣了愣,回头看,初南城手里拿着衣服,低头没说话,王静脸色僵着。
片刻之后还是初南城先开口:“确实没车,说的是事实,那麻烦你们来接了,谢谢。”
初念眨眨眼,终是没说什么。
司机来接的早,到餐厅也就七点多。司机快到的时候给奚建国打了电话,于是初念一家下车时,奚建国从餐厅里迎了出来。
“老初!好久不见!”奚建国握了握初南城的手。
初南城面色略显尴尬:“是好久不见了。”
寒暄问暖几句,几个人往包间走。一路上也没什么话,初南城毕竟以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交际话术虽然生疏了,但基本的应酬能力还是有的,看着没有多少顾客,随意地道:“这里环境不错,很安静。”
奚建国笑了笑:“这是小悱名下的餐厅,我嫌人多吵,叫他今天把预定以外的顾客都拒了,方便我们用餐。钱总是赚不完的,是吧?”
初南城没说话,半晌才点点头:“对。”
包间装修很豪华,但奶茶色的地砖反着光,初南城进去的时候滑了一下,奚建国扶住他,回以诧异的目光。
初南城讪讪道:“老寒腿,走路有时候不舒服。”
“那可是要注意保养了!”奚建国招招手,服务生过来帮忙抽开了椅子。
从初南城趔趄的那一刻,初念隐约已经觉得今天这饭可能要加上“鸿门”二字了。她在桌下给奚悱发信息:【我已经到餐厅了,你到哪呢?】
“小悱有个会,男人嘛,事业还是一刻不能松懈的!初念你别着急,他忙完就来了。”初南城让人把五粮液倒上,又对初念道,“伯伯给你买了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服务生把礼盒端上来,一一打开了,金灿灿的项链、手镯……一个比一个粗。
“戴上试试?”奚建国殷切道。
初念看着那条三根手指粗的金项链,感觉戴着能把她压死,礼貌地说:“谢谢,我……”
初南城看见初念的脸色,接过话:“买了这么多,太破费了。让奚兄见笑,时间紧,我们准备的很仓促。”
“不破费!不破费!”奚建国拍了拍初南城的肩膀,“老初你是在……不了解现在的行情,金价不贵的。”
初念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