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跟奚建国狼狈为奸了?信不信我现在拍张照,跟嫂子说你出轨了。”
“随你便。”奚恻得得嗖嗖笑,“我家诉诉从来不怀疑我,这叫夫妻间的信任,你懂不懂?”
奚悱是真吃不下了,他来相个亲,奚恻也能脸大地跟他秀恩爱。
不就是信任嘛!
他和初念之间还真没有。
吃完了饭大家起身要走,安娅主动要了奚悱的联系方式,奚悱把名片给她,转头跟奚恻说自己喝酒了,要他开车送自己回家。
其实他晚上就抿了一口红酒,但是瞧这样奚恻便知道他是对人姑娘没意思了,便顺着应下道:“你也别回去了,今天到我那儿住吧,酱酱说想你了。”
奚悱啧了声,揶揄道:“你就是想早点回家见老婆!”
奚恻笑着,不置可否。
他俩这样拌嘴,落到旁人眼里是兄弟间温馨的情景。女方家看着这样的家庭关系,更是满意了。
道完别上车,奚恻刚坐上驾驶位就看见副驾驶上躺着半包吃剩的话梅,拿起来稀罕地打量着。
奚悱随后上车,一把抽走奚恻手里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开始吃零食了?”奚恻问。
奚悱手里拿着袋子不撒手,道:“想吃就吃了呗。”
“你不是最讨厌这种小女生的东西了?”奚恻从没见奚悱吃过,所以很是纳闷,还以为有多美味,手伸到他面前的袋子里,捏了一颗出来丢进嘴里,瞬间脸皱了好几秒才说出话,“真酸!酸成这样你也吃得下?你该不是怀了吧!”
奚悱没走心地“切”了一声:“吃这就是怀孕了?”
“诉诉怀孕的时候就特别爱吃梅子,嗜睡嗜酸。”奚恻拿胳膊肘碰了碰他,“诶,你困不困?”
奚悱压着笑:“滚。”
短暂的畅意过后,奚悱忽然失落地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这种情绪撑到下车,奚恻叫住他:“安娅你觉得怎么样?”
奚悱手插在兜里,没情绪地道:“我担待不住这种娇小姐。”
安娅的性子是有点娇惯,但是奚建国也就是看上了这点。安娅的家庭背景跟曾经的初念家如出一辙,并且人也跟初念一样有点大小姐的作劲。
奚建国以为他喜欢这类型的,所以才牟足了劲地撮合。
奚恻今天一见到安娅,也想到了初念,俩人是有点像。
“小悱,公司你也已经收购了,打算跟初念怎么办?”奚恻把话挑明了。
奚悱没吭声。
奚恻只好问:“她什么意思?”
这问题让奚悱躁意乍起,摸了跟烟咬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道:“她就想把我当老板。”
奚恻回味了一下,点点头:“像那丫头能办出的事。”
奚悱指尖夹着烟,拇指刮了刮眉心,笑了一声道:“别说这了,她什么事干不出来?就特么不知道什么叫怕。她现在什么位置自己心里没数?我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不好过。”
奚恻听完很无语,叹口气道:“小悱,你是不是不会追女人啊?你要想让她跟你在一起,你就要尊重她,你不能总想着要去拿捏她,让她怕你。”
“不让她怕我,她早跑了。她现在就是有约在身没办法。你信不信,只要让她得着空子,她马上就能摆你一刀。”奚悱猛抽了两口烟,猩红火光映在他深不见底似的眼眸中。
阴翳又执拗。
奚悱原想说你既然知道何苦还要给自己找罪受,但他觉得话不说重了,奚悱可能永远不明白。
他沉声道:“小悱,你这样对初念,跟小时候收买你的那家人有什么区别?”
字字诛心。
奚悱人蓦地定在那里。
“他们也说了是很喜欢你,想让你给他们做儿子才不许你走的。”奚恻看着他,缓缓说,“喜欢不是禁锢一个人的理由,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懂。小悱,你要学会尊重初念的想法和决定。”
奚恻说完拍拍奚悱的肩膀先进了门,给他留了单独消化的时间,。
奚悱在院子里呆呆站了很久,一根接着一根闷着头抽烟。医生要他戒烟戒酒的,否则胃坏了,他又得进医院。但是这种情况,他不抽烟就觉得自己过不去。他从不在意以前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可不代表那些事不会侵蚀他的心。
他一度很抗拒去山上的办公室,只要一进去闻见窗外的那股子绿植和泥土的味道,他就能想起想时候被禁锢在山上的情景。
也是一间房子,不过是漆黑的,绝望的。
初念难道跟自己在一起就是这种感觉吗?
奚悱颓废地站了良久,打理过的头发被他扯乱了,身上的烟也被他抽完了,他把最后一根摁灭在掌心,才提步往屋里走。
奚悱这一夜几乎没有合眼,奚恻的话像利刃,扎到他心里的同时,也逼着他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疼痛过后,留下的是挥不去的茫然。
只是翌日天亮,他又恢复了那无所谓的样子。
奚悱刚用晚餐,看见姜诉抱着一个纸盒从楼上下来。
“这什么?”他问。
姜诉没想到他起得这么早,把盒子往身后背了背,道:“我寄个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