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社会,奚悱以前脾气那么烂,还不是有一群人上赶子追他。初念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少人想来挖墙脚,所以把奚悱惯出这么个混账性子。
她那时候也是年少,对自己很自信,也信得过奚悱,到头来只证明了自己有多蠢。
奚悱的手已经拉住了她的手腕,初念垂着头道:“住院的费用我先给你转一万,剩下的下月给你。”
他们小区几乎都是上班族,晚上回来就累成狗早早睡了,散步的人不多,但是初念也不想被人看见了。
就跟高中时奚悱送她回家一样,那时早恋,少男少女觉得是青葱的爱情,父母老师就只想把它当棵葱掐了。所以初念会心虚地怕人看见。
现在不同,怕人看,是她想把这段孽缘掐了。
“念念,是不是只要我没用,你就立马踹开?”奚悱牵着她的手,他个高,微弯了一点背地看着她。
初念抬头,又迅速低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初念不敢真去惹奚悱,所以准备暂时装下白莲花,就连带说话的语气都软了。
奚悱在她手上捏了捏:“孟以瑶换手机号了,之前那个没在用。”
果然还是有联系吧。
“去你公寓坐会儿,然后我就把号码给你。”奚悱道,“你自己联系,我不想跟她说话。”
初念警惕地抽回手,重点在他说的第一句上:“你要去我公寓做什么?我室友都睡了,而且我妈一会儿也会回来的。”
“那正好。”奚悱没松手,把她往怀里捞了捞,“我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偷情。”
初念想要孟以瑶的号码,人有了贪念心里的防线就先塌了一半,她被奚悱半推半就地往楼里带,等人都上了电梯,看着奚悱按了楼层,才意识到这人绝对是计划好的,他竟然知道自己住哪层。
事已至此也没了办法,初念安慰自己,反正两人一直不都是交易而已。
她拉着奚悱进房间,还机智的把他的鞋也藏了起来。
“坐一下就走啊。”初念没穿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把房门从里面上了锁。
她的房间空间不大,但和她一贯的风格一样,用具都很讲究,就连桌上的杯子也是粉色的樱花款的。初念改不了小时候娇养出的习惯,若没有心爱款式的杯子,她宁可用纸杯喝水,也不用普通的。
但是其实仔细看看,她的生活也还是发生来许多改变。
屋子里没了钢琴,没了她最爱的落地窗,也没了整间的衣帽间。书桌上放着几包小零食,平时回来加班,饿了就随手撕开一包吃,其实都是垃圾食品。
她不再是别人眼中的公主,她现在只是自己的公主。
初念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奚悱,忽然觉得房间确实是小了。
奚悱没有四处乱看,也没走动,只是拿起她床头的花露水闻了闻,然后会心地笑了笑。
初念脊背麻酥酥的。
奚悱放下花露水,一副鸠占鹊巢的样子,拍拍床:“过来。”
“我给你倒杯水吧。”初念心里发慌,出去用纸杯子接了点水回来,看见奚悱坐得姿势更舒服了,杯子没拿稳,水洒了一些出来。
她抽了纸巾蹲在地上擦。
奚悱看着她小小一团的样子,想起以前两人同居的时候,初念娇成什么样子,东西掉了腰都不想弯,用脚夹起来,还得意洋洋地跟他说:“奚悱,看我脚趾头灵活吧!”
洗完澡她也不想整浴室,奚悱便把她拉进去:“一起洗澡就不用你整理。”
初念就象征性反抗两下,然后跟着他没羞没臊。
不过三个月的同居时光,奚悱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很多情绪都留在了那里。开心过,也失望过。
时间过去六年,很多事都变了,就像初念,也肯放下身段毫无怨言地自己抹地板,而不是撒娇耍赖地让他帮忙收拾了。
所以奚恻问奚悱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他也只回答想把初念弄到身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他也不知道,但他不能容许初念在他眼皮底下跟别人有什么别的。
“念念。”奚悱从后面抱住她,“你之前想要的那套房子,我给你好不好。”
初念手里还拿着纸巾,不知道大晚上他脑子怎么又不正常了,说:“那不是你婚房吗,我可不敢收,别到时候你带着你老婆来跟我讨要。”
奚悱轻笑落在她耳边。
“结婚太麻烦,也没什么用。”奚悱咬着她耳朵道,“上次说过了,就当补偿你的腿。”
“我腿已经好了。”初念心思活络,转口道,“你真想补偿我就把孟以瑶电话给我吧,她要告商场,我也不能免责。”
奚悱没说话,王静的开门声已经响了。
她比平时回来早了很多,声音也显得有些焦急:“初念!你回来了吗?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