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琉球王子,据说又黑又壮,嘴唇奇厚,颧骨凸出,长得跟怪物似的,怎么好意思说英俊潇洒!”
“你小声点,大中午的跑本王这里骂人,对方又不在你跟前,骂给谁听?我家宝宝在午睡呢,你远些远些,别吵着她。”
司马萌一袭白衣,随意罩了件斗篷,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换个地方听陈淄抱怨。
“琉球那等小国,连国王住的宫殿都不如你的麒王府大,也好意思要求娶萧、萧将军?”
“我听说他们那儿审美奇特,以黑壮为美,那个王子连中原话都说不清楚,竟然敢厚着脸皮要娶她?”
“我看他们一定是不安好心,看中了她的海战能力,想把她娶回家当海神供着,保琉球国王全家富贵,毕竟没有萧、萧将军,这个国王头衔,落到谁手中还不一定呢!”
他每次都想说“萧兄”,又硬生生把后面那个词吞进肚子里,磕巴一下,极不自然。
真稀奇,大中午的从宝园跑来,放下手里的活计不做,只为了在这里和麒王抱怨琉球国王不知天高地厚、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显然不是。陈淄可不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就闲扯家国天下的那种懒汉,仿佛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徐相还牛逼,他在帝都时,从不议论时政朝野,专心致志埋头于自己那点小爱好小研究,对旁人的事漠不关心,且口风极紧,不然司马萌不会找他定制那张奇怪的床。
所以,这更加证明,陈大人此刻的反应非常奇怪。
“你眼红人家?”司马萌插嘴,想了想,又觉得这个词不贴切,改口道:“你吃醋?”
陈淄跳将起来:“你瞎说什么?”
司马萌挑眉:“你再说一遍?本王没听清。”
陈淄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顶撞麒王的话,乖巧坐下,不自觉地去攥自己的袖子,揉来揉去:“我就是,有点着急,你说万一陛下一开心,真的答应了琉球国的请求,那、那她怎么办?”
说来说去,还是不想她嫁给别人呗。
“这事好办。”
陈淄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就好办了呢,他用渴望知识的小眼神仰视麒王,期待这个自小鬼主意十足的发小给
他一点至关重要的建议。
司马萌笑了一下,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
陈淄乖巧照做。
“这根本不是什么难题,想要解决,非常简单。”
“嗯嗯,殿下请明示!”
“只要啊……”
“只要怎么样?”
“只要有人提前把她娶回家不就得了。”
这说了等于没有说,殿下分明在耍他,陈淄气急,又不敢当着司马萌的面发怒,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头脑发热来找他说话,憋红了脸:“男女婚假,并非儿戏。”
“萧灌这人,眼光高,脾气臭,性子野,行为粗鲁,不喜修饰,又不贤惠又不好相处,确实难嫁出去。”
“才、才不是这样!”陈淄整个人都快像吹气的河豚一样肿起来:“萧将军不爱红装爱武装,以一己之力平定海疆,是天生的将领,忠君报国之典范。”
“诶诶,你生什么气?我没说她打仗不行,我只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评价一下她和普通女人的不同之处而已。”
“谁规定女人各个都要长成一样的?”陈淄又忘记了不能顶撞麒王的规矩,气哼哼来了句:“我观麒王妃,就与其他女子大大不一样!”
他举的这个例子好极了,司马萌很高兴:“我家宝宝自然不同。”他心情一好,便也不吊着陈淄了,拍拍他的肩,道:“你以为萧家缺女婿么,萧灌不是嫁不出去,以她之战功,愿意受她庇荫吃她功勋的男子不少,便是追求她的女子,我听闻也是有的。她只是全看不上而已。”
“那些人,本来就配不上她。”
“你且放心,我父皇再老,也不至于昏聩到把这样一个镇海的大宝贝嫁到异国。”
司马萌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陈淄知道,麒王虽然离京,但太子在,麒王就不会闭目塞听,他知道的一定是最准确的情况。
哪知他刚刚放下放心一点,司马萌接着又道:“不过听京中消息,萧家似乎有意趁此机会,为萧灌觅一佳婿。”
“啊?”陈淄懵了。
“萧灌今年虚岁二十四,寻常人家的女子在她这个年纪,恐怕已生了几个孩子,她仍是独身一人,你说,萧家几位老人能不着急?”
“琉球新近称臣,我父皇不好直接驳那小国国
王的面子,最好的办法便是公开选婿,琉球王子如果真的有意求娶,尽管可以参加竞争,公平公正,全凭本事,最后看谁能夺得佳人芳心。如此一来,萧家满意,琉球国主也无话可说。”
陈淄瞠目结舌:“这是殿下的猜测,还是……”
司马萌斜睨他一眼,那意思很明白:“本王还不至于闲得去想办法帮萧灌找夫君。”
所以,这是朝廷里哪个闲得发霉的老头子想出来的馊主意。陈淄一屁股坐在榻上,呆呆道:“他们、他们也不问问她愿意不愿意吗?”
“如何能推?我听说,那琉球王子在海战中蒙萧灌搭救,对其一见倾心,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