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鲜花,恰被司马萌凌空接住,他往向抛花处,勾唇一笑,将花枝咬在口中,招摇过市。
“咚!”抛花人激动得晕倒了!
然后是第二支、第三支……红的白的紫的黄的鲜花像下雨般落下,还有香囊、鲜果,大街上很快被这些示爱的东西铺满了。太子殿下假装看不见,然而禁卫军头盔上都是花瓣,相当滑稽。
掷果盈车……不,是盈街的消息很快又如插上翅膀一样传遍整个京城。天呐,这样好的男人哪怕他桀骜了些、风流了些,那也是再好不过的夫婿啊,谁让他是最受宠的皇子呢,干什么都是对的!真是太令人嫉妒了,竟然被梁家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捷足先登!
无数闺中女儿得到消息后,捶足顿胸,铰碎不知道几条帕子。
梁家,梁以雅的侍女将街上听来的那些传闻一一向她汇报,梁以雅听得两颊绯红,两只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抓住侍女一个劲要求:“你再描述一遍,十三皇子如今什么模样?”
她的房间里如今摆满了各色珍奇古玩,有些是别家送来的,有些是平氏从梁家府库里拿来给她用的,有了这些东西充门面的,整个院落顿时变得奢华起来。但昨天让她忍不住把玩的
这些东西,今天却全部都像垃圾一样入不了她的眼睛,她反反复复回忆着侍女所描述的十三皇子的样貌,发觉竟然想不起来她曾经在哪里见过。
“既然殿下如此出众,我不可能会忘记……”梁以雅捂住胸口,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但她却从激动中感受到自己的一丝丝不安,抓住侍女的手,她喃喃道:“既然皇子已回城,那宫中什么时候下旨呢?”
“小姐想嫁人啦!”侍女嘻嘻笑着宽慰她:“小姐放心,既然是圣上和老爷说过的,那肯定没有反悔的道理,金口玉言呀!”
“说的也是,”梁以雅捂着胸口,自己给自己宽心,笑着拿了一个白玉貔貅在手中把玩,“我只管等着便好。”
宫中,帝后早已翘盼许久。一入城,兄弟二人便直入皇宫,畅通无阻,司马萌又有在宫中跑马的特权,于是早早地将他哥甩到一边,策马向长乐宫驰骋而去。
“萌儿!”司马萌刚下马,皇后便不顾仪态、提着裙摆奔了过去,抱住他:“我的心肝宝贝儿,让本宫看看,瘦没瘦啊,吃苦了吧?”
“母后,你上个月才去无忧寺看过我。”司马萌无情揭穿母后这装得跟三年真的没见过一样的神态。
“小没良心的!”皇后啐他一口,拉着他的手进了宫。看见上座的龙袍天子,司马萌笑嘻嘻行了个礼,膝行至皇帝面前,一点不害臊地抱住自家老子的大腿,撒娇蹭:“父皇,儿子可想可想您了,您都不去无忧寺看人家,人家好伤心!”
皇帝本来想多保持一下冷肃的面容,但绷了一下没绷住,于是整张老脸直接笑开了花:“臭小子,说三年就三年,谁狠心不回来看我,还好意思说!”
“儿子天天在佛前给父皇母后祈福,怎么能说不想,佛祖可以作证的嘛!”
晚一步到长乐宫的太子殿下,被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闪瞎了眼,暗道自家弟弟真是厚脸皮,好好学习他不会,溜须拍马他最行!
见过父皇母后,接下来便是好一番忙活,先是接风洗尘,随即便是宫宴,下午还有冠礼,相当忙碌。为了冠礼还得戴顶假发,儿子回来是好事,但这光秃秃的脑壳却要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养出一头柔顺透
亮的黑发了,想想这件事皇后就糟心,心里对宋家姑娘更加不满。哼,祸害人的狐媚子,幸好皇帝将她许给了老九,要是嫁给了萌儿,说不定会害得母子不合呢!
“戴什么假发,光头就光头,反正戒疤去了,不是贫僧啦!”司马萌怕疼,那结巴是用特殊药水印上去而非烫的,消去也方便,他可没有打算一辈子出家。
龙涎香熏过的锦衣华服,绵软得如同皮肤一样顺滑,比起那扎人的僧袍,舒服了不知道几千倍。司马萌这一身皇子着装上身,不自觉地理了理衣裳,穿了三年糙衣,现在还真有点不习惯。
“让母后看看,新做衣裳合不合适?哎呀我儿长高了,壮实了。”可爱!皇后越看越觉得满意,一边吩咐宫女拿下一套衣服来给儿子试穿,一边絮叨:“今日冠礼上你是一定会封王的,时间太着急,你父皇的意思是呢,先给你一个临时封号,让你在京城的府邸先住着,封地你随后再自己挑,挑中哪块满意的就选哪块,行不?”
“咋还带临时的?我该就藩了,父皇小气得连巴掌大的地方也不肯给我吗?”
“这是想多留你一些时日,别不知好歹!你看你九哥,司马璟,封了王也一直赖在京中不走,在你父皇身边,才能更加孝顺他呀。”
司马萌轻哼一声:“是给我哥添堵才是。”虽然他头上一串哥哥,但他只说“哥”时,专指亲哥太子殿下。
皇后敲他一个板栗:“怎么说话的?”她同儿子咬耳朵:“所以你也要留下帮你哥才是!”
司马萌翻了个白眼:“他才不稀罕我帮忙,我不越帮越忙,他就要感谢上苍了。”这点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皇后可不这样认为,打虎亲兄弟嘛!
她拉着儿子往书房去:“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