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凶手是他的话,他很快还会下手的。”
这是罗伊留给霍奇的话。
罗伊就是那本《夺命人之夜》的作者,为了著成这本书,罗伊跟踪了当年整个案件与后续。
但他不是为了钱,他将所有获得的稿费都捐给了案件受害者的家属——这也是为什么霍奇肯来见他一面的原因。
罗伊的话得到了验证,当晚偏僻的街道旁,一对老夫妻死于自己驾驶的车内。
他留下了上一名受害者的手表,而带走了这对夫妻的婚戒。凶手在被害者放在车内的照片上留下了一个用被害者血写的问号。
“这是给我们看的。”霍奇看着照片上的印记,低声说道,“他的意思是这不该归咎于命运,我们原本有十年时间使这些人免于一死,最近这些人遇害都得怪我们。”
“你从一个问号就能看出这么多?”罗西有些不可置信得问道。
“我比你知道的还要了解他。”
“什么意思?”
“我对夺命人做过侧写。”霍奇抿了抿嘴。
“我还以为在那之前就被叫停了。”罗西说道。
“是被叫停了,当时我才开了个头他就没有继续作案了。”霍奇皱着眉回忆道,“正式来说是告一段落了,但是这个案子...”
“一直让你放不下。”罗西接话道。
“这些年我一直没放下,并且在独自调查。”霍奇承认。
“但你没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我一直强调侧写是需要合作的工作,但这次不一样...”霍奇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然后继续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如果我错了,就会误导调查方向。”
“现在你觉得你是对的。”罗西看着霍奇的眼睛,用的是陈述句。
“越深入这个案件,我越觉得自己是对的。”霍奇这次不再犹豫。
“好,那我们来听听你的侧写。”罗西鼓励道。
众人一同回到警局,由霍奇主导向警员们叙述侧写内容。
夺命人作案不只是为了被害人本身,他还需要认同感,要为人所知。而他将上一名被害者的物品放在下一名被害者身上,则是为了显示其对权力的渴望。而他对老年人一枪毙命,却对年轻的女子加以折磨,则说明他有恋少癖。
就在霍奇等人向警局布置搜查方向时,诺亚正在协助加西亚一同查找那位幸存的受害者——乔治·福耶的下落。
不仅仅是为了以他为线索查出真凶,更是为了保护他。权力控制者的控制欲不会这么简单就消逝,他自然不会放弃自己遗漏下来的幸存者。
但奇怪的是,没有查到任何有关福耶的动向资料,他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没有任何踪迹。
“他出院后辞掉了工作,卖了车,注销了银行账户、信用卡和手机号,退了公寓。”加西亚匆匆向已经做完简报的霍奇解释道,“没有任何书面资料,所以毫无踪迹可循。”
“就算是死人,其记录也会留个几十年。”诺亚若有所思,“要这样抹去自己所有存在的痕迹绝非易事。”
“你得和自己这辈子所知的所有人和事切断一切联系,就像自杀一样。”加西亚艰难地做出了叙述。
“遭遇了这样的事,也难怪他会这样。”艾米丽有些理解地说道,“福耶是唯一见到夺命人真面目的幸存者,而凶手仍逍遥法外。”
“无论如何,我们得找到他。”霍奇皱着眉头说道。
“我会继续查的。”电话中传来了连续不断的键盘声。
“或许,可以问问罗伊。”诺亚摸了摸下巴,突然说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而也是他与福耶接触最多,说不定他知道福耶的消息。”
霍奇点了点头,转身打电话联系罗伊。
不久后他回来,告诉众人有了福耶的地址,而最后霍奇与诺亚两人一同去见见这位幸存者。
福耶的屋子中没有人,屋主还没回来,霍奇与诺亚两人只能坐在车中耐心等待。
霍奇扫视着大街上往来的人群,而诺亚坐在副驾驶座上翻看着福耶的资料。
“十年过去了,福耶应该不是照片上的模样了吧。”诺亚突然感慨道,“不光是福耶,凶手肯定也老了更多了——侧写的凶手年龄是多大来着?”
“25到35岁。”霍奇答道。
“那现在就是35到45岁,还是正值壮年,不过看现场手法来说其实凶手也不需要有很强壮的体魄,靠无害的外表接近受害者使其放松警惕,抢先限制住一名受害者后用枪威胁另一名受害者...”诺亚盘算着。
“那个应该就是福耶了。”霍奇突然说道,诺亚顺势抬眼望向街旁。
一名已经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怀里抱着刚买的午餐袋和生活用品,步履蹒跚的从远处走来。他走的十分缓慢,腰微微向前弯曲着,十分颓败。
“资料显示他今年38岁——这看上去说他48岁我都信。”诺亚喃喃道。
“当年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诺亚有些不忍的说道,这次他们前来就是要揭开他的伤疤,将过去的事再次血淋淋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你在愧疚?”霍奇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