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哈欠:“我先走了。”
谈亦抬了抬下巴:“那边地还没清扫完,你先在我这里睡一会儿吧。”
谈亦的办公室里有病床,可以供人休息。
觉舟困极,再加上高中时跟谈亦一起在学校午睡过,也算是熟悉,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病床就这么点大。
觉舟蜷着腿躺上去,又伸手去拉遮光的帘子。
“半个小时后我叫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谈亦笑说。
态度很冷淡很排斥觉舟了。
情敌嘛,说话冷淡一点很正常。
谈亦讨厌觉舟,觉舟不仅不介意,还很高兴。
“好哦。”觉舟把外套脱了,闭上双眼。
他干什么什么都不行,睡觉第一名,从来不会被失眠这类的问题困扰,基本上每天都能做到倒头就睡。
等觉舟呼吸逐渐平缓后,谈亦从衣柜里摘下一件稍厚的外套,披到觉舟身上。
因为是在别人的床上,觉舟的睡姿很收敛,蜷成一团抱住自己,看起来挺乖的,薄薄的眼皮遮住颜色浅淡的眼珠,削弱了容貌上的凌厉感。
谈亦转了转笔,无端想起中心区域门口那只总睡在阳光下睡觉的野猫。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再看床上的觉舟,专心处理手中的实验数据。
……
觉舟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最离奇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意识好像虚浮在一片云雾之上,茫茫然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有人在接近他,触碰他的手腕,用冰凉的舌尖,顺着指缝舔舐。
缓慢又粘稠,透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这种细长又缓慢的折磨,让觉舟在梦里忍不住弓起背,咬住嘴唇压抑住声音。
他快要习惯被这么对待了,甚至对方没怎么触碰,就□□了。
然而这次,梦境只持续了几分钟,就被打断了。
“顾觉舟。”穿着白大褂的青年指尖搭在觉舟的肩膀上,弯着腰问。
觉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全是潮湿的泪。
下面也很不堪的,薄薄的运动短裤根本挡不住什么。
“顾觉舟,需要帮助吗?”谈亦的语气平淡。
他依旧保持弯着腰的姿势,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离觉舟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如果是越辞在的话,会选择跪坐在床边跟觉舟说话。在这种情况下,觉舟还能分出心神去想越辞。
他有点呆地红着眼尾,仰视着面无表情的青年,腿根还未从上一波的刺激中缓过来,不明显地轻颤着。
可是,思维像是被-干扰了一样,觉舟甚至无法控制嗓子发出声音,说出拒绝的话。
他眼睁睁地看着谈亦低下头,凑近难堪的地方。
不要……
觉舟在心里念头微弱地想。
在谈亦做完吞咽的动作后,控制住觉舟大脑的无名力量消散。
觉舟双手支着床,往后退了好远,仰望着谈亦,眼里写满了弱小无助。
谈亦拿起玻璃水杯喝水,饶有兴致地一笑:“没想到顾觉舟午睡时会有这种癖好。”
……
觉舟匆匆离开了医疗中心,连自己的外套都忘了拿。
路上碰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小男生。
小男生热情地跟觉舟打招呼:“顾先生,你要去哪——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觉舟眼皮薄,一哭就会红,现在有点肿了,看起来特别明显。
“没事,”觉舟避开他的目光,转移话题,“你在这是做什么?越辞回来了?”
小男生表情顿时变得复杂:“没有呢,越哥还没回来。”
“那我先走了。”觉舟说。
这道普普通通的插曲很快被觉舟抛到耳后,然而这个小男生很快就将觉舟哭的事情告诉了别人。
觉舟中午不是没去食堂吃饭嘛。
别人口中的版本,就是觉舟太想念越辞了,导致食欲不振。
晚上去食堂吃饭时,负责打菜的阿姨都宽慰了觉舟一声:“越先生估计很快就回来了,您不要着急。我老公以前去别的基地运送物资时,我也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但饭还是要吃的,不然饿瘦了,越先生回来后看到也会心疼。”
觉舟:?
不是,在大家眼里他是有多么粘人精啊,这么假的谣言都能让这么多人信。
系统安慰了觉舟一句,这说明觉舟演技好,让这么多人能信服。
觉舟:【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因为我是软饭男而唾弃我啊。】
系统沉默片刻,找到一个理由:【……也许是因为您看起来不像一个吃软饭的。】
纠结这些也没用。
又过几个小时,谣言已经扩散成,觉舟因为过度思念越辞,开始绝食,整天躲在房间里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眼睛都哭红了,看起来特别可怜。
季拾闷笑着将这个消息转告给觉舟,最后又收敛了笑意,弯着眼问觉舟:“顾先生,你真的很想越哥吗?”
觉舟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