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孟晚的神色,深吸口气又慢慢呼出,她低头掩饰自己惊疑不定的神色,跟着婢女往外走。
此刻,陆嫔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事,比如为什么家族很早就让她跟皇后交好,比如她那个一项冷淡的族兄为何频频来信询问皇后娘娘的事,甚至是——
这个小皇子或小皇女该不会姓陆吧!?
咦?这样想想竟然有些爽快,同样作为陆家人,陆嫔的父兄长辈自然也在先皇的针对名单上,虽然不想主支一样死得只剩陆浦泽一人,但家家户户都少了不少人。
这也是陆嫔没办法喜欢上皇帝的原因,能控制住不在圣驾前露出愤恨之色就已经很不错了。
陆嫔一副世界观重塑的样子,满心复杂地往外走,还不忘用身体遮挡住贴身婢女的视线,免得来自陆家的婢女发现不对。
——
“娘娘?”紧盯着陆嫔的李嬷嬷显然也注意到那一块不属于凤禧宫的玉佩,看着自己悠闲喝茶,不对,是水的主子询问。
孟晚挥手让人把早膳端进来,毕竟陆浦泽不好出现在人数众多的外厅,面上一派淡然:“不必理会”
正好可以试探一下陆嫔。
“若是她说出去怎么办?”
“应该不会”看着李嬷嬷等人不赞同的样子,孟晚笑了笑,“就算她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说出去了,我们可以不承认啊”
不得不说,连坐这种制度,将一个家族的荣辱牢牢绑在一起,说出这种事对陆嫔自己毫无好处,还会被同罪处理(如果能定罪的话)。
更何况,他们又没发生什么,孟晚理直气壮。
她伸手打开床帐,与里面开始换衣服的陆浦泽对个正着,轻咳一声,目光滑过眼熟的肌肉组织,面不改色道:“快些,等你一起吃早膳”
“好”
陆浦泽拿过床头备好的男士里衣棉衣等,一边换衣服一边忍不住道:“你这里,还有男人的衣服?”
“当然了”看着男人气恼的眼神,孟晚挑眉:“想什么呢,作为皇后,宫里备一些皇上的衣物不是很正常?”
“这样啊”陆浦泽点点头没话说了,伸手取过挂在置物架上的玉佩,若有所思:“你们刚刚说的就是这块玉佩吧”
“对,妹妹好像发现了”孟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无妨”陆浦泽将玉佩收好,披上婢女递来的用作伪装的太监制服,不慌不忙道:“这对我们的计划没什么影响”
他望着孟晚,眼神不仅是男人看女人,更有看待知己的欣赏。
两人昨晚商谈了更改政权的步骤细节,还针对当下陕北震区疫情交流了彼此的看法,这让陆浦泽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孟晚,一个极有天赋的上位者。
若是孟晚知道他对她的看法,肯定会说不是什么天赋,不说别的世界,单她在上个世界后期可是就兼并了大部分的城市,手里管着的人可比这种古代世界多多了。
毕竟从人口来看,古代生产力低下,医疗卫生也跟不上以至于人口始终难以突破。
要知道她原来的世界,就连大唐盛世也不过八千万的人口,哪比得上现代社会随随便便过亿的数量。
心照不宣地吃了早膳,陆浦泽便带着孟晚书写的针对疫区的药方离开了,毕竟要让太医院那边提前调度。
——
果然在皇帝昏迷的第四日,奏折都堆满了一整个书案后,几位重臣在陆浦泽倡议,靳鸿祯支持的情况下,前来凤禧宫前请孟晚做定夺。
一番你来我往的推据之后,孟晚勉为其难地来到承乾宫的外书房,与诸位大臣商讨针对陕北郡的处理方法。
“宋大人这次做的太过,恐怕不能胜任郡守一职,为今之计还是要赶紧派人主持大局”宋大人就是被皇帝安排的新任郡守。
“确实,宋大人一来失了民心,二来据说为了躲避疫情已经封了郡守府不出”
“臣以为赵侍郎不错,之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有经验”
“呵,赵侍郎那叫什么经历过,不过是路过鞍山那边的震区罢了,您老不能看他是你外甥就任人唯亲”
“你这是什么意思,圣人言,举贤不避亲,难道就因为他是我外甥,就不能推据这个有才之士?”
“关键你家外甥也不是有才之士,我看还不如孙少卿”
“孙少卿可是你学生,你当然这么说”
“”
孟晚坐在上首,看几位老臣争得面红耳赤,她目光疑惑地扫向陆浦泽,陆大人微微颔首,示意习惯就好。
她喝了口水,待几人说的差不多后,才敲敲桌案等人停下来后,温声道:
“本宫看了陕北疫区的情况,对此深感痛心,此事迫在眉睫,既然诸位大人争执不下人选,那不如就让原来的李郡守戴罪立功?”
“娘娘说得有理,李郡守此刻就被关在陕北郡,处理此事更方便”陆浦泽附和出声。
李郡守虽然不算是他的人,严格来说算是中立派,但因对方比较推崇他的书画,在外人比如皇帝看来属于他这一边。
孟晚得知之后,就打算拉拢这个被无妄之灾的李郡守。
陆浦泽这一表态,几位大臣们互相瞧了瞧后,目光落在坐在他对面的